望见这一切,尤小菁方才意识到什么是失望,淋漓的雨水从她的头顶、全身的衣服在哗哗地向下流淌。正当她后悔不该不听小寒哥哥的劝告,而做了这一场无用功的时候,肖小寒已从山下飞奔了过来,而一场重大的灾难便瞬间发生了。
有谁亲眼目睹过“山笑”吗?这山笑可是一种因强对流天象而暴发的地质灾害。
那时突然间炸响了一声撼天裂地的惊雷,地在动,山在摇,接着又是一声轰鸣,这座山头立即有一股烟尘迷雾凌天而起,那顶端的山石砬子在那声霹雷中刹那间分崩离析,粉身碎骨,自空中轰然滚落。
尤小菁急忙抽身后跃,还没躲过一块脸盆大的石块的袭击,正砸中了她的额角,因为是一擦而过的撞击,只是将她击昏了过去。
头上,空间无数的大小碎石和着雨水凌空而降,尤小菁摇三摇晃三晃,站立不稳,便被飞身而来的肖小寒一扑将她扑倒在山坡上,然后以身体把她掩盖起来。
轰地一声,碎石,泥土,水流一齐砸在肖小寒的身体上,只倾刻间,便将他掩埋得不见了身形!
在那石堆里,流出来的泥水,渗出了殷殷鲜血。
此时,在山下那峭壁下避雨的沙琳和安山岳还不知道山
上发生了什么。
当听得那突然间传过来的轰隆隆奇怪的声响的时候,沙琳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便对安山岳问道
“小安子,你表姐干嘛去了?”
这安山岳挠挠脑袋,说道
“是啊,下这么大雨也不老实呆着,你问我,我哪知道啊?这小两口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什么?”沙琳听得安山岳一说,觉得他的话里可太有玄机了,便出手打了他一下,问道,“你说什么,他们是小两口?”
沙琳一问,问得安山岳也是尴尬,便又挠挠脑袋,回答道
“琳姐别生气,我平时习惯这么称呼他俩的。”
沙琳这才“哦”地一声,把一颗方才悬起的心放了下来,说道
“小安子,乘现在雨小了点,咱们快出去看看你习惯称呼的那小两口怎么了?这么大雨,电闪雷鸣的,这两人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两人也不顾那仍然肆虐的雨阵,便跑了出去,一路向草湿土滑的山顶跟斗把式地攀登。
渐渐地发现,天空中的雨势已弱,两人便攀爬到了山顶。
可是,找遍了山头一带,没有发现肖小寒和尤小菁二人,他们是到哪去了呢?
只见山头断崖之下,乱石堆积,稀泥流淌,满目狼藉。
当电闪已熄,雷吼已止,一阵西北风将头顶的乌云卷去,城市上空已露出一领晴空。
突然听到安山岳喊道
“血!琳姐,这石头怎么会出血啊!”
沙琳赶紧过来,只见在一堆乱石尘土之下,正流出了一股股的殷殷鲜血。
“他们在这下面,快,搬石头!”沙琳对安山岳吼道。
“在这里?”安山岳一边搬石头一边嘟哝着,“这小两口,有好好的棉被不盖,非要盖这肮脏的石头。”
“别瞎说!”沙琳对安山岳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喝道,“他们出事了!”
一块块烂泥石头被搬开,那大块的搬不动,两人一齐用力推,将那巨石撼动,便骨碌碌滚下山坡,终于将石块搬得差不多,便先露出来肖小寒的衣服,那衣服已被乱石撕成碎条条,泥浆中正有血液流出。
沙琳看到,肖小寒的身体是以弓形挺立在那里,再将石头搬开一些,便听得小寒口中轻轻一哼,哗啦一下子震开了身上的所有石头泥土,站了起来。
在他的下面,尤小菁俯身卧在地上,被肖小寒以身体覆盖,沙琳明白,小寒正是以金刚铁板桥的功夫以身体掩护了尤小菁没有受到山石泥土的袭击,若是小寒将身子压到小菁身上,那两人都要在沉重泥石的撞击下身亡。
小菁被沙琳扶起,她清醒了,突然大哭着扑到了小寒身上。
肖小寒知道自己受了撞击伤,而且血流不止,便取出一小瓶红伤药来,让安山岳为他涂抹止血。
他们下山,尤小菁挽起小寒的胳膊,悄声对他说
“哥哥,你想去那个诊所就去吧,我同妈妈说,让她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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