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黑就要出门,才消停几日就开始折腾”
曹国公后宅之中,邓氏看着穿得人模狗样的李景隆就气不打一处来。
“啥东西是外边有家里没有的啥东西是外边比家里好的非要外边野去”邓氏靠着门口,嘴里连珠炮一样不饶人,“前几日丧胆游魂哭天抹泪的,今儿又开始飘了!哼!”
“妇道人家懂什么”李景隆在下人的伺候下,穿上特制的缎子面布鞋,打量几眼,站起身,笑吟吟的走到妻子身份,低声道,“我这是奉旨办事去!”说着,又低头在妻子脖颈间嗅嗅,“这几日我在家里可是出了大力了,哪还有精神去外头找去。这把岁数了,也有心无力呀!就算有力,你都给抽走了。”
“呸!”邓氏啐了一口,“亏你还是国公,没个正经!”
“那你意思,国公就不能不正经那你这国公夫人,昨晚上”
“滚,作死呢!”邓氏骂道。
随即,顿了顿,“反正呀,你出去也行,但要记着,别在做什么犯忌讳的事。皇爷能容你一回,可不容你第二回!”
“放心吧!殿下心中有我!”李景隆笑笑,出门儿去。
“爷,不带几个人跟着”管家伺候李景隆出门的时候,小声说道。
李景隆笑道,“爷我是去吟诗作对,家里那些杀才除了打仗会干什么”说着,忽然顿了顿,脑中暗想。
“对呀,今日会的都是一群书生,我这一介武夫,虽然也算是文武双全,可毕竟诗词一道,非我所长。万一,万一那遭瘟的群书生喝多了,一顿含沙射影埋汰我,那我不是当了冤大头了吗”
想到此处,对管家说道,“去西跨院,把杨先生叫来,就说爷我带他去赴宴!”
稍后片刻,一袭儒生打扮的杨士奇随着管家前来。
(杨士奇本名杨寓,字士奇,这里小说家之言,不可当真。)
“士奇呀!”李景隆笑道,“今日有个局,我做东,招待的都是些京中闻名遐迩的才子学士。你也知道我,怕露怯,所以带上你给参赞参赞!”
“学生为东翁府上宾客,自当如此!”杨士奇长身玉立,也算一表人才。
“走吧!”李景隆笑道,“说起来,今日要宴请的人之中,还有一位是你的同乡呢”
“是哪位”杨士奇问道。
“原东宫的侍读,现在的翰林院编修,督察院御史解缙!”李景隆笑道。
砰砰,杨士奇在瞬间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人人都有功利之心,是人就不能免除。解缙是谁他一清二楚,少年高中春风得意,且久在帝王身边前程不可限量。
他杨士奇若是能搭上解缙这条线,绝对比曹国公更好!
跻身在这国公府当一教书先生幕僚宾客何时能出头若是解缙能在殿下面前举荐几句那岂不是青云直上
想到此处,他心头一片火热。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跟上李景隆。
一行人出了曹国公的大宅,刚要进马车。
不远处,家丁急忙跑过来禀告,舅爷来了。
李家的舅爷,就是李景隆的小舅子。他老丈人邓愈虽功劳赫赫,但死得太早,而且没有嫡子,留下五个儿子都是庶子。
大儿子虽然继承了爵位,但是因为牵连到胡惟庸的事里面,被老爷子赐死了。邓家老二还算正气,但也是命不好战死了。
如今邓家当家的是邓老三,为人平平,老实巴交,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屁来。
若非如此,他李景隆的婆娘也不会三番五次的回娘家掏家底。话说回来,他婆娘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女,对几个庶弟庶兄,气势可是足得很。
“来的是老几”李景隆斜眼问道。
管家问了几句,过来答道,“五舅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