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见过比白海棠还蠢的女人,亲儿子不闻不问,把个继儿子当成亲儿子疼,哼,不是自己肚皮里出来的,还那么大年纪了,能养得亲才怪!
别的女人在外面骚归骚,儿女还是顾牢的,拼了命从姘头身上搞钱给儿女花,这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长屁股上了,胳膊肘使劲朝外拐,可着劲地欺负亲儿子。
陆尘变成二流子,这要占一大半功劳。
白海棠脸色变了变,眼里含了些泪,嗫嚅道:“小尘他忙的很,我不打扰他了。”
她才不要去低声下气地求那逆子,她也是要脸的。
“你可是亲妈,儿子再忙也不能不管亲妈啊!”一个大妈不怀好意地怼了句。
白海棠不由悲从中来,连外人都知道的道理,陆尘却一点都不懂事,天天和她作对,处处和她为难,搞得她在唐家里外不是人。
“算了……我走了!”
白海棠吸了吸眼泪,伤感地笑了笑,准备去买菜,她不会去找陆尘的,除非陆尘主动来找她。
“咦,那不是你家陆尘吗?他旁边的漂亮姑娘是你儿媳妇吧,小两口真般配。”
一个大妈眼尖,看到了陆尘和江寒烟,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这不是巧了吗,赶紧找陆尘说这事,你可是亲妈,你让他办事还能不答应啊!”
几个大妈热心地怂恿白海棠过去,就想看一出好戏。
白海棠犹豫不决,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朝陆尘走了过去,她就过去打声招呼,打完了就走,毕竟她是长辈,气量要大一点,不能和小辈一般计较。
“尘哥!”
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白海棠,她如释重负地停下了,还退了几步,柔声道:“有人找小尘,我不打扰他了。”
“那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外人,你可是亲妈!”
大妈们哪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推掇着白海棠过去,白海棠性子软,面子薄,被她们推着慢慢前进。
叫住陆尘的男人,大约二十来岁,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眉清目秀,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像个教书先生,他朝陆尘激动地走了过来。
“雷明?你怎么出院了?”
陆尘认出了他,是埋在矿井里的十五名矿工之一,救出来后,这十五个人都送进了医院。
对雷明这个人,陆尘印象挺深,因为雷明不像是干苦力的,还是个高中毕业生,据说考上大学了,但家里太穷,雷明就撕了通知书,来矿上当矿工了。
而且雷明和三哥沾了一点点亲,出了五服,只能算同族人,雷三对雷明还算照顾,像雷明这样的文弱书生,其他煤矿是不会收的,他们只要身强体壮的劳工。
雷明也是那个一直坚持敲击洞壁的人,埋在井下后,他除了睡觉,其他时间都在敲击,哪怕别的人都绝望了,他也还在敲击,坚信陆尘会来救他们。
“我没受伤,医生说我没事了,尘哥来买菜?你是嫂子吧,老早就听说嫂子神仙玉容,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雷明朝江寒烟笑了笑,他才0,比陆尘小三岁,说话文绉绉的。
“你真会说话,以后肯定不愁找不到对象。”江寒烟听得心花怒放,会说话就多说点。
她粗粗地看了眼雷明的面相,发现了他的命运变化,论理这人是短命之相,活不过三十,但现在却改变了,竟是飞黄腾达的富贵之相。
像雷明这样小角色,书上并没提到,但书上救出来的十五个人,虽没有死亡,可都伤得很重。
其中有一个年轻人,因为吸入太多的废尘,还吃了脏水和死老鼠,身体感染了病毒,还得了矽肺病,年纪轻轻就成日被病痛折磨,不到三十就去世了。
现在的雷明因为没吃死老鼠,也没吸入过多的废尘,他的身体很好,命运自然而然地改变了。
雷明羞涩地笑了笑,他现在一穷二白,哪有资格找对象,他也不想害人家姑娘。
“你也来买菜?”陆尘问。
“嗯,下午要回家,买点东西带回去。”雷明回道。
陆尘又问了其他人的情况,得知都还好,最严重的是年纪最小的小包,断的腿已经接上了,在医院休养。
“小包说伤好了就回学校复读,他要发奋图强,一定考上大学。”雷明笑着说,笑容里多了些黯然。
他很羡慕小包,这孩子是有钱上大学,却不好好学习,现在终于吃到苦头了,以后应该会努力学习了吧?
陆尘也笑了,“就得让他撞撞南墙,不吃苦不知道用功。”
两人聊了会儿,雷明要去买点心,给家里的弟弟妹妹带的。
“中饭你上我家吃,等会在大门口集合。”陆尘叫住了雷明,他挺欣赏这小子,虽然吃不消体力活,但脑子活,会来事儿,比林祥红和何旦都强一些。
“行。”
雷明愣了下,答应了,他想了想,又说道:“尘哥,三哥最近在应付上面的领导,这回也算是逢凶化吉了,三哥挺感激你的,他过几天应该会找你。”
不出意外,三哥会给陆尘一个大红包,再让陆尘管理煤矿,也算是收买人心吧。
但雷明不想在煤矿干了,他觉得三哥这人目光太短浅,干不了大事,煤矿只卖死力,他在矿里发挥不了长处,挣不到大钱。
“知道了,一会儿见。”
陆尘点了点头,牵着江寒烟去买菜了,他明白雷明的意思,雷三这回至少省了上百万,如果出了人命,一条就得二三十万,还要交上面的罚款,雷三虽然拿得出这笔钱,但也要元气大伤。
这回没出人命,也没人受重伤,真是逢凶化吉了,雷三只要交点罚款,但出点钱安抚下矿工,这事就算完了。
雷三这人虽然目光短浅,但出手还是大方的,给他的红包应该不会少,陆尘心情好了不少,他也不贪心,给个三五万就行,他当原始资金。
“小尘!”
白海棠终于走近了,叫了声,陆尘皱紧了眉,想停下来,江寒烟拖着他走得飞快,只当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