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拦住了于金贵,冷声劝道:“文明骂人!”
动不动就问候祖宗,太不文明了。
“他个老王八害我,我和他无怨无仇,他凭什么害我?别拦我,我要弄死他!”
于金贵上窜下跳,口吐芬芳,冲对面酒楼骂了半天。
文明是和人讲的,和这种老畜生讲什么文明,他就要问候刘大鹏的祖宗,还要挖他们刘家祖宗的棺材板,啊哟……气死他了!
骂了半天,于金贵脸红脖子粗,倒是痛快了不少,可还是没法消了火气,恨不得掐死刘大鹏。
“过去看看吧。”
江寒烟走出了大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酒楼老板搞这种邪门歪道害人,肯定心术不正,而帮他布置阵法的人,也不是什么好的。
说起来,这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周易的朋友老孟,因为转运阵,差点家破人亡,现在又是聚煞阵,沪城虽然藏龙卧虎,但阴损小人也不少。
“抄家伙,都和我一起过去!”
于金贵振臂高呼,他奶奶的,这口气他咽不下。
话音一落,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大汉,穿着保安制服,每人手里一根电棍,齐刷刷地走了出来,气势十足,就像港片里黑帮大佬出场一样。
“走!”
于金贵吼了声,倒是颇有大佬范儿,还走在了前面,后面一排护驾的。
江寒烟抽了抽嘴角,也没拦着他们,反正有陆尘在,闹不出人命。
酒楼正是用餐高峰期,大堂里都坐满了人,漂亮的服务员像花蝴蝶一样,捧着菜灵活地穿梭着,大堂经理在门口热情招呼着。
看到于金贵他们一行,大堂经理面色大变,让服务员去叫人,自己则在门口拦住了,赔笑脸说道:“于老板,来用餐?”
“用你妈的头,刘大鹏那老王八呢,让他滚出来!”于金贵破口大骂,喷了大堂经理一脸口水。
“刘总在楼上见客,于老板要不去包厢等候?”
经理脸上笑容不变,连眉毛都没眨一下,这份涵养绝对不是一般人。
“等你妈啊,让刘大鹏现在就滚下来,老子数到十,见不到他人,老子就砸了你们酒楼!”于金贵一点没给面子。
断他财路,毁他生路,特么的,这比睡了他老婆还可恨,他和刘大鹏不共戴天!
客人们都被惊动了,见于金贵他们来势汹汹,有些胆小的饭也不吃就跑了,怕受无妄之灾。
有些胆大的客人,却留下来看热闹,站得远远的,大堂一下子就空旷了。
江寒烟四下查看,很快就发现了聚煞阵,就是大堂中间的假山和盆景,正好摆在屏风前面,这座聚煞阵将酒楼的煞气都聚集到了一起,由屏风上的八卦镜给反射到了对面的浴场。
而且,这聚煞阵还含有个转运阵,是阵中阵,不仅将煞气转到了于金贵的浴场,还把浴场的财运给偷了过来,长此以往下去,浴场生意越来越差,酒楼则越发财源滚滚。
江寒烟皱紧了眉,这布置阵法的手段,和她在老孟那儿看到的差不多,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这人水平不算低,可却走了邪道,可惜了。
于金贵招呼着一群手下,已经冲进了大堂,准备砸场子了。
陆尘站在门口,双手抱胸,表情淡定。
没出人命,他不会出手。
“于金贵你干什么?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个矮胖圆滚的男人连滚带爬地冲下楼,落地时刹车没及时,还摔了一跤,经理赶紧扶他起来,这男人正是刘大鹏。
“瞎了狗眼?没看到老子在砸你场子?都给我砸,砸个稀巴烂,片甲不留,寸草不生!”
于金贵霸气冲天,一声令下,保安们齐齐拿出电棍,对着桌上就开始砸,一时间,大堂里饭菜汤汁横飞,锅碗瓢盆都碎了一地,一派狼藉。
“别砸了,于金贵你生儿子没皮眼,你个老东西不得好死!”
刘大鹏心痛欲裂,可又不敢去拦,他怕挨打,缩在角落嚎啕大哭,顺便再咒几句于金贵。
“老子儿子皮眼好的很,刘大鹏你个头顶生疮脚底烂脓的倒灶鬼,老子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老子?”
于金贵睚眦迸裂,眼神像要吃人一样,恶狠狠地瞪着。
刘大鹏撇过头,不敢直视,心虚了。
“你个老王八,你做贼心虚了,我和你拼了!”
于金贵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江寒烟没说错,全是这老王八搞的鬼,他恼恨地扑了上去,愤怒地掐住了刘大鹏的脖子,龇着牙用力,他要掐死这老王八!
刘大鹏顿时脸色青紫,眼珠子往外凸,呼吸变得急促,其他人都过来拉架,可气极的于金贵力气很大,一时半会拉不开,除非把他手掰断。
“于总,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别做糊涂事!”
有几个来吃饭的老板,是认识于金贵的,过来好言相劝,但于金贵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哪听得进劝,双手还用力掐着。
刘大鹏脸都变青了,不停翻白眼,眼看快不行了。
陆尘走了过来,在于金贵双臂穴位上,轻轻点了下,于金贵手臂一麻,立刻松开了,他和刘大鹏都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气。
劫后余生的刘大鹏,半天才缓过来,脖子上一片青紫,看起来挺吓人。
客人们都吓得躲外面了,但还舍不得走,在门口探头探脑,想知道后续情况。
“刘大鹏,难怪你生不出儿子,你个黑心缺德玩意儿,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于金贵气喘吁吁地骂。
“我老婆刚生了大胖儿子,八斤八两,哼,让你失望了!”
刘大鹏冷笑了声,他的小娇妻刚生的白胖儿子,他刘家香火后继有人了。
“哼,刘大鹏啊刘大鹏,说你蠢还不承认,你想想,没子弹的枪能打中猎物吗?你那大胖儿子,只怕是野种吧!”
于金贵冷笑连连,还朝下比了下小拇指,嘲讽刘大鹏是绿王八。
“老子和你拼了!”
刘大鹏哪受得了这样的羞辱,朝于金贵扑了过去,两人在地上滚成团,加起来都一百多的人了,还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打架。
“别打了,说正事!”江寒烟说了句。
但打得兴起的两人压根没听见,还在地上打滚。
陆尘在每人身上轻轻点了脚,两人全身一麻,自动松开,躺在地上喘粗气。
江寒烟朝他赞许地看了眼,指着假山和盆景,大声问道:“刘大鹏,这聚煞阵是谁给你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