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费不好说,但或许有更珍贵的。”
“那位匈牙利的君主,在布拉格的声音可是不小。”
“在加上他麾下的精锐,如今即使是贵族议会,也对其有些无能为力了。”
派德将拆分过的信纸取出,重新阅览了一遍,继而目露冷笑道
“在这样的局面下,若是他伊斯特万能将收容了拉德季的卡蓬家族扫灭。”
“在明面投入西格蒙斯麾下,为其增添话语权的话。”
“那么你觉得,失去领主统治的拉泰封地,在经由贵族会议公正后,会落到谁手里?”
“落在谁手里?那自然是身为获胜者的伊斯特万了。”
佛洛修有些慌张道“大人,要真是这样,届时卡茨可就麻烦了。”
“所以,恩古斯家族参与的力度,还得多多考量啊。”
派德轻叹口气,旋即散去了对未来的担忧。
转而询问起眼下的问题之一“这个就先不管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再说说武备方面吧。”
“武备方面十分充足,我先前去清点过了,各式武器足够准备二百来人的队伍。”
“锁子甲也能装备个一百多人,不过鳞甲盔甲由于卡茨没有足够能力的铁匠。”
“所以有些难以打造,库存只有二十七副。”
佛洛修打开了手中的厚重书籍,仔细游览后,给出了一个大致的数目。
“武备数目多出现有军力两倍多,算是够用了。金库呢?”
派德对于这样的情况并不意外。
卡茨领土本就盛产铁矿,能有这样的数目并不稀奇。
“金金库。”
佛洛修翻过书页的指尖,僵在了半空方面。
他沉默好一会后,方才吞吞吐吐道“这这方面,就有些不够应该说窘迫了。”
“怎么回事?我记得金库的收项不少吧?”
派德盯着眼前这个自幼就服侍他,直到现在的管家。
眼中不由得腾起一抹疑惑“就算是交了贵族议会的罚款,也不该说窘迫吧?”
“是不少,这几年卡茨在铁矿上收益颇丰,设立在各地的酒馆,也从盗匪倾销脏物中获利不少。”
“农户交的粮卖出,也是一笔大钱。再加上那些有意洗白的盗匪,上缴的罚金。”
“卡茨这几年是有大笔的收入。但还是窘迫。”
说道这里,佛洛修低下了头,额角浮现细密的汗珠。
也不知道是被壁炉烤的,还是因为派德逐渐阴沉下去的脸色。
“佛洛修,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出过错误,所以我相信你。”
“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派德沉着脸,眼眸内的阴郁仿佛要滴出水来。
“近日,杰洛克从金库里支走了近四百格罗申。”
“为莫德少爷买了一把布拉格制弓大师,制作的战弓”
佛洛修只说了这一句,就沉默不出声了。
可话里的意思,却是十分明显。
“莫德”派德深口气,继而问道“不是只有这一次?”
“不是,账目上有很多。”佛洛修低声回到。
“该死。咳咳!咳”
派德只觉的心中堵了一口郁气,原本极力压制的咳嗽最终还是在手帕内释放了。
并且没有咳两声就止住,而是咳到了自己弯腰下俯的地步。
“大人!您还好吗!”
佛洛修面色陡然变白。
如果派德只是咳嗽两声的话,他倒不用如此。
可偏偏就在派德放下手的那一瞬,他瞥见了手帕上,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
派德盯着手帕上的熟悉血迹,眼里没有一丝慌张。
只是漠然道“无妨,旧伤而已。”
“但这我去叫牧师!”
佛洛修脸色连连变化,待到他定下心神后,立马就想跑去请牧师。
“不用,回来!”
派德语尾音拔高的呵斥声,令佛洛修止住了步伐。
后者有些不知所措道“可是”
“佛洛修,闭嘴。忘记你刚刚看见的所有。”
不等佛洛修说完,派德就挥手打断了。
继而道“现在,你给我说说莫茨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这是。”
佛洛修张了张嘴,劝阻的话语在多年服从培养出的惯性下,泯灭在了喉管中。
他理了理思绪,随后道“莫茨少爷在执政厅做的很妥善。”
“现在已经有不少任职官,在私底下说要是莫茨少爷能继任卡茨就好了。”
“不少是多少?”
“有一小半。”
“那叫不少?”
派德瞪了眼佛洛修,后者讪笑不语。
他无奈道“算了,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
“没有了,莫茨少爷做事一向妥善。”
佛洛修摇摇头,但旋即他面上又爬上一抹犹豫道“但有一些小道消息,还没完全确定是否确切。”
“讲。”派德眉梢一挑,对这个所谓的小道消息来了兴致。
“执政厅有些官员私底下有过抱怨,说莫茨少爷做事太地道。”
“尤其是关于外围那些武力附庸上,几乎是亲自去处理的。”
“而且而且,莫茨少爷似乎与军士长有不浅的交情。”
“”
佛洛修语毕后,屋子内顿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无形的压力自派德身上蔓延而出,挑起的眉梢挂着眼中腾起的火尖。
但这一切发怒的征兆,最后只化成了一句低叹
“如果他还活着,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随着低叹声响起,屋子内仿佛被凝固住的气氛,又开始了流通。
原本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佛洛修,终于有勇气问出一句“您的意思是?”
“先放任吧。既然最优秀的已经死去了,我也无力在培养一个最合适的。”
“那么就用厮杀来决定卡茨的下一任吧。”
“只有这样,恩古斯才有延续的机会。”
派德起身离开长椅,走近窗台推开了窗叶“在拉泰或者伊斯特万手中,延续下去的机会!”
盯着远方暗色村落的眼眸内,涌动着无奈。
而随后无奈又被腾起的一抹决然杀意所取代
“但在那之前,我得先让那个胖的跟匹格一样的猪,付出血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