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洛眸子渐冷,悄然背过一只手作出戒备的手势。
随后跟上入屋的二人。
身后的丹格勒、石头、费赖清,对这个手势不了解。
有些懵圈的看向另外三人。
作为拉泰军营内受训士卒,马修、涅尔以及斯瓦托普鲁克自然学习过这样的东西。
眼见三人疑惑。
马修在经过一株菩提树时,悄然点了点腰间剑柄。
丹格勒等人瞬间严肃了起来。
马修点动武器的动作并不是什么交流的手势,但这样的行为过于明显。
能意味着什么,他们作为雇佣兵再了解不过了。
这里....极有可能存在陷阱或者可能会爆发战斗!
........
当罗洛自顾自的跟随入屋后,温蒂就忙于去处理厨房的东西。
原本准备的食物,在罗洛等人来后就不够吃了。
她也不可能不管七人的晚饭,那样的行为用在一个军官身上,跟找死无异。
而德七,则是在罗洛的建议下,进了左侧杂物间,准备更换绷带。
为了展现所谓的手法,罗洛会亲自帮他包扎。
入屋前,罗洛向刚刚入门的斯瓦托普鲁克使了个眼神,手指指向了厨房的温蒂。
他并不认为温蒂会是盗匪,亦或者现在沦落为凶徒。
但为了避免意外,还是需要对其进行控制。
避免发生不必要的意外。
.......
稍息后。
“你说你是莎邵人?”
罗洛一边替德七拆下染血的绷带,一边如此问道。
后者看着罗洛极为不成熟的包扎手法,眼角直抽抽。
不过碍于自身问题,他还是忍住道:“是的,我以前是莎邵的一个地痞。”
“因为打伤人又付不起罚金,就带上家当,一路逃到了这里。”
“之后的事情,我想您也听纳塔执政官大人说过。”
“是吗?你看起来很温和的样子,怎么会去打伤人?”
罗洛动作不停,但心下又多了几分戒备。
他可不认为德七的口音是莎邵地界的,混迹拉泰数月,他又不是没听闻过莎邵口音。
只不过碍于温蒂,以及那份地图承下的情。
罗洛没有选择最直接的暴力方法,把德七抓起来拷问。
而是这样耐心的询问着。
“那个杂碎欺辱我的亲人,而且地位不低。”
德七面露追忆,他过往沦为盗匪,就是这个理由。
只是位置并不是莎邵,而是卡茨的巴嘎尔。
而欺辱他亲人的,则是当地的权者,极为残暴的费洛家族的一员。
“那你的盔甲和剑呢?能给我看看吗?”
罗洛将治疗绷带扎了一个难看的蝴蝶结,如此问询道。
德七见此,只得出门拿来一个木箱,打开给罗洛查看。
他很清楚,如果不拿出盔甲和剑,并解释来历的话。
只怕今晚这关他过不去。
“这两样东西,我是从那个被打的人身上扒拉下来的,至于我怎么打过的。”
“只能说,他是个被酒色废掉的杂碎。”
德七此时正忐忑的向拿起短剑观察的罗洛解释着。
“哦?是吗?”
罗洛仔细查看了短剑的锻造手法,然后认出了与这把短剑锻造手法相似的其他剑器。
在他经历的数次血战后,缴获的那些武器中,绝大多数都是这样的锻造手法。
它们似乎来自拥有铁矿的卡茨领地。
手法一如既往的粗暴,成色较低的铁料,却用的十分的足。
当得出这样的结论后,罗洛对德七的来历也有了预计。
“是的,大人。”
当德七露出微笑之际,一把冷色剑锋骤然前进,抵住了他的脖颈。
“大...大人,您这是...玩笑吗?”
德七面露惶恐的询问道。
“玩笑?不是哦。”
“我只是觉得你所说并非真实。例如,你其实并不是莎邵人,而是卡茨来的盗匪。”
罗洛笑咧开嘴,将剑刃上扬至德七额角。
让手腕一动,拨开了长长的棕发,露出了那道落在眉眼出的伤疤:
“你说对吗,普拉西拉维奇的幸运老鼠?”
是的,名为德七的男人。
根本不是所谓的莎邵人,而是来自卡茨的盗匪。
普拉西拉维奇战役中,他们还有过交手。
那是哨塔夺取战前。
他曾在阻路盗匪当中,遇见了拼死一搏只求生路的德七。
后者以付出一道伤疤的代价,逃离了当场围杀的战圈,没入林间不见踪迹。
而现在,他又见到了这个幸运逃离的卡茨盗匪。
“我.....”德七面色骤变,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道无法消除的疤痕,堵死了一切诡辩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