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
守部真宫面露意外,双眸中还夹杂着一丝复杂情绪。
不仅仅是因为眼前陌生的年青人竟然也是特摄迷,而且假面骑士这个词勾动了她过去的回忆。
“嗯。”鸟栖英雄重重的点头。
守部君是假面骑士的特摄迷,在辞世信里提到过,在他的耳熟目染之下,女儿守部真宫也同样喜欢假面骑士。
假面骑士可谓是守部父女两人之间的羁绊。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也许以前喜欢过,但是现在我不喜欢假面骑士。反而很讨厌!”
守部真宫脸上的复杂异样神色,转瞬即逝,目光清冷,散发着一股生人莫近的气场。
“为什么?”鸟栖英雄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道。
“假面骑士这种特摄剧,说白了就只是小孩子和长不大的男人们的幻想而已吧。”守部真宫冷冷的说道。
“现实中是绝对不可能有在危机关头出来,惩恶扬善的假面骑士,百折不挠,在困境面前越挫越勇。而且……”
守部真宫抿了一口鸡尾酒,握住酒杯的手指稍微用力,指节都有些泛白。
“我知道有那么一个很喜欢假面骑士的男人,最后还是向生活投降了,抛妻弃子,直到现在都下落不明……”
守部真宫突然闭上了嘴巴,她有些后悔和第一天见面的男人说这种心里话。
“抱歉,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可能是有点喝多了吧。”
是酒后吐真言?还是这个男人的问题和气质,让守部真宫不由得联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真是莫名其妙,明明两个人的年龄和外貌差距都那么大,可是她竟然会把两个人联系起来。
“……”
鸟栖英雄竟然无言以对。
守部君确实是丢下了妻女,在青木原树海自寻短见,可是普通人又怎么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背叛。守部君也许不是假面骑士那样的正义伙伴,但即便不是亲生,他对守部真宫的舔犊之情,也没有半分弄虚作假。
“真子小姐,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在俱乐部里工作?你就没有想过上大学吗?”
鸟栖英雄挠挠脑袋,又抛出一个话题。
把误入歧途的守部真宫从飞田新地引导回正途,也是他晚上的目的之一。
守部真宫面色一冷,眼童闪过一丝不耐烦之色。
这个叫做鸟栖的男人是不是有失分寸,第一次见面竟然问出这种问题!
嗯,在俱乐部的时候,偶尔也会有这样的客人,会自以为是的说出这种话。
只不过他们的语气都是高高在上,脸上露骨的带着傲慢和怜悯,这个男人却有些不同,居然带着关心,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就好像是以前的父亲一样……
一想到这个,守部真宫冰冷的眼神,也柔和了一点。
“鸟栖先生,我已经二十岁了,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在这里工作,也是有我的理由的。”守部真宫澹澹说道。
“可是,听说你有个三四岁大的孩子……”鸟栖英雄道。
“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就仿佛被触及到了逆鳞,守部真宫脸色一变,她立马从座位上起身,娇躯绷紧,整个人都陷入了警戒状态。
“守部小姐,请你冷静一下!”
鸟栖英雄慌不择言,竟然说出了守部真宫的真名。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甚至连我的真实姓氏都知道?你难道是那个跟踪狂吗?!”
守部真宫的警戒程度一下子上升到了敌视,她从手提包里摸出了手机,厉声警告道:
“我今天已经去警署里备过桉了!而且这里是酒吧,你不要乱来!”
“不,我不是……”鸟栖英雄顿时手足无措,但他本来就口拙,一时之间解释不清。
“我先告辞了。”
守部真宫明显是不想再纠缠下去,作势就朝酒吧的门口走去。
“等一下,守部小姐!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守部真宫的背影僵在了原地,好一会才缓缓的转过身来,眼神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爸爸怎么可能会有你这种年龄的朋友?”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将信将疑的守部真宫又重新回到了酒吧吧台前,鸟栖英雄摘下了自己的平光眼镜放在桌上,神情凝重,斟酌着词句。
“其实,守部他并不认识我。”
“那你之前不就是在撒谎!”
“但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确确实实得到了守部君的恩惠。对于我来说,守部君就真的是就像是假面骑士一样。”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守部真宫的声调中带着一丝颤音,脸上满是焦虑又带着一分希冀:“爸爸他失踪已经有四年了。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他现在过的还好吗?”
鸟栖英雄沉默了好一会,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虽然难以启齿,但是,守部君他……已经辞世了!”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守部真宫如遭雷殛。
“我才不信你说的话!”
“这是你父亲守部君的两封遗书,我是根据守部君的嘱托来送信的。”鸟栖英雄从怀里掏出了两封信封,放在了酒吧吧台上。
“其中有一封是单独留给守部小姐你的。守部君希望你在成年之后才打开它。”
守部真宫难以置信的看着写着‘辞世书’的信封,上面的字迹确实是非常眼熟。
一直以来,守部真宫认为父亲是失踪,或是在街头流浪,或是找个乡下地方隐居而已。
这种情况在日本也不算是新闻。
日本街头的流浪汉中,绝大多数都是负债、破产、失业;或因为残疾、年迈失去工作能力的人。
但是也存在着因为工作生活压力过大,某一天顿悟,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自我放逐到街上流浪或者可以称为选择了新的人生的社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