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肚子发出啸叫声。
咦?
自吃了一朵野韭菜花后,直到现在终于回想起饥肠辘辘是什么滋味。仔细算了一下,应该是十天。只剩下了解野韭菜的功效了。
他不自觉地摸了下裤子口袋用透明塑料袋包着的一根野韭菜。带着一捆野韭菜游玩很不方便,所以留给肥溦看守。
“陈老板,没收到你的转账,你倒是快点儿啊。”张福来不耐烦地高声催促。
哈哈哈……
响起了陌生的笑声,“老张真有你的,训这些老板像是在训孙子。”
“声音小点儿,你这傻逼。”是张福来惊慌失措的声音,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过了好一会儿,张福来怯生生地解释:“陈老板,你别误会,刚才那个是熟人,他就爱胡说八道。”
“是不是给他吹嘘,说又宰了一头肥羊?”陈风沉声问。
“陈老板,你别生气。我老张除了嘴臭还有哪点儿不够意思?别和我一般见识。要不这顿饭我们请?”几乎是在哀求。
陈风知道他们是怕肥溦。没必要为难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谁不爱吹牛?
“这顿饭还是我请。不然我也太抠门了。先在包间里等着我,我很快赶到。随便点菜。”
“大人不记小人过。陈老板,你气量大,我老张不能太不懂事儿。快点儿来,我自罚三杯。”张福来响亮如炮仗。
陈风余光瞥见几辆豪车紧密地停在身旁,说了两句客套话就挂断了电话。
一辆白色宾利、一辆赤红帕梅拉、一辆黑色路虎。
白色宾利在中间,挡住陈风和紫鸢的前方的路,赤红帕梅拉挡住他俩左侧的路,黑色路虎挡住他俩右侧的路。
陈风和紫鸢只能往后退。
白色宾利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的脸,二十岁出头,脸很白净,但一眼就能看出是化妆的效果,算不上帅气,只能说耐看。
灰西服蓝领带,看上去是个一本正经的成功人士。
他直直地瞅着紫鸢,“美女,咱们都选了蓝领带,衣品是英雄所见略同。真够有缘分的。”
紫鸢微笑,指着陈风,“是他选的,是你和他有缘分。”
陈风笑眯眯地给这个年轻人招手。
从帕梅拉和路虎里爆发一男一女肆无忌惮地笑声。
陈风忍不住瞥了他俩一眼。
坐在帕梅拉是个头发如鸟窝染得颜色斑驳、打着耳钉,也是化妆很浓,判断不出是否漂亮,穿着红蓝相间的露脐装和短裙,目光在陈风身上转悠。
在黑色路虎里的那个则是狂放的鸡冠头,从面相看,像是一头随时冲出去咬别人的猛犬,打着耳钉,大夏天戴着类似泰拳常用的皮手套,衣品嘛,一看就是个杀马特爱好者。
“不好意思,我表弟表妹看上去都不太正常。没办法,躲不了。”坐在宾利上的年轻人撇嘴耸肩。
“谁他妈是你表弟表妹啊?怎么不说我是你爹啊?想泡妞别占我便宜。”“鸡冠头”骂咧咧地说。
“徐斌,有什么可装的?以前不装,那些妞还不是投怀送抱?”“鸡窝头”笑嘻嘻地说,顺便朝陈风抛了个媚眼。
徐斌难堪地一笑,“从小交的损友,没办法。不管是和谁有缘分,反正聊了几句,算是朋友,你俩去哪儿,我捎你们一程。”
陈风摆手,“不顺路。”
“反正我们都很闲,不管你们去哪儿,我无所谓。”徐斌打开车门,走了过来,完全无视陈风,温柔地问紫鸢:“你想去哪儿?”
陈风看到他双耳耳垂上的耳洞,脸色阴沉。打耳洞是个人爱好,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这的确是一条狼在伪装。
紫鸢看向陈风。
“哥,来,让我帮你提袋子。”趁陈风不备,徐斌从他手中夺走袋子,小跑回去,扔进后车座,然后打开前车门,躬着身做出邀请的动作,彬彬有礼,像是个古典绅士。
陈风怕自己不是这世上唯一开挂的人,因此不敢把底牌轻易露出来。
倘若是他独自一人,大不了直接闹翻,当晚领着肥溦和群峰灭了这几个人。可万一是开挂的,闹翻可能会对紫鸢不利。
毕竟这些人直接冲着他们来,显得很奇怪,甚至算得上是诡异。若只是见色起意反倒好办。
他正想着如何应对,突然感觉到凌厉的杀意,本能地回头看向紫鸢。紫鸢双眸底蕴含着无尽的寒意,但看到陈风看过来,露出乖巧的笑。
“我们要去鸿宴楼。”紫鸢笑着对徐斌说。
“鸿宴楼?那真是太熟悉了。”徐斌脸上露出自得的笑。
“那就麻烦你了。”紫鸢率先走过去。
陈风一个箭步冲过去,挡住紫鸢,“我先去坐进去。”
他怕这些纨绔子弟们在车里放违法的东西害人,钻进后排用力地嗅了几下。只闻到淡淡的各种女人香水味儿,没有陌生的气味。
“哥,你完全可以顶替狗的工作了。”徐斌明媚地笑。
陈风把礼物盒推到一旁,坐进去,笑呵呵地回敬:“看来你对狗的工作很熟悉啊。你这么说该不会是职业病?”
徐斌不再理睬陈风,用阳光的笑掩饰尴尬,等紫鸢坐在副驾驶座上,轻轻地关上车门,绕过车头,打开另一扇车门,优雅地坐进去,再次轻轻关上车门。
倘若不是有另外两人在、耳洞、车里混杂的女人香水味儿,仅从言行举止、阳光明媚的笑,陈风觉得自己准会把他当成品位高雅的年轻人。
汽车启动,往鸿宴楼的方向疾驰而去。另外两人开车紧跟着。
“你喜欢听什么音乐?我平时只听wlfgangaade的曲子。请你们忍耐一下。”徐斌打开车内的音响。
说出外文名后,他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在上学时,陈风有几个音乐系的异性朋友。在她们的熏陶下,对蓝星的古典音乐都有所涉猎,但搜肠刮肚也想不到徐斌说的是谁,就竖耳倾听。
朝气明快的音乐如溪流般从汽车音响里流了出来。
“哦?你说的是莫扎特?”陈风禁不住好奇地问。
徐斌白他一眼,呵呵笑,“哥,你以后千万别这样说,会被当成文盲。外国人的姓名和龙国的不一样,他们的是名在前姓在后。小学就教了,哥,你怎么不知道?”
看这表情听这语气,显然是暗示陈风连小学都没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