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行把刘秃子合伙弄到对面废弃的工地上以后,这才大松两口气,一路上刘秃子都如同一只等待被扒皮的死狗似得不住求饶着。
将刘秃拖上六七层高的烂尾楼顶,我一脚踹中他的肚子,把狗日的直接蹬出去两三米远,这才掐着腰问道他“刘秃子,说说吧,咱们的事情怎么处理?”
刘秃子装腔作势的瘫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哼个不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货真被我一脚给干残废了呢。
“康子,你就多余跟他废话!要我说直接弄死最省事!”王行从地上抱起来一块土坷垃照着刘秃子的身上就砸了过去,刘秃子抱着脑袋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吼。
“喜欢叫是吧?老子让你多叫一会儿!”王行薅住刘秃子的脖颈,拽起来拿膝盖跟前“咣咣”狠磕了几下。
直接把刘秃子的大门牙给撞了下来,“我赔钱,我赔钱”刘秃子喷着血沫子跪在地上“咚咚”磕起了响头,扯着个公鸭子似得大嗓门惨嚎着“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我去尼玛!赔钱?多少钱能买我兄弟健健康康的走出医院?”王行更加恼怒了,跳起来一脚跺在刘秃子的脑袋上,我们俩朝着刘秃子又是一顿猛踹。
打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后,我俩才气喘吁吁的蹲下来休息,刘秃子满身脚印,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哼哼着,王行朝我眨巴了两下眼睛,两只手薅住刘秃子的脖领拖到楼沿“要不把他从楼上丢下去吧?”
“不要啊,千万不要你们有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不要杀我啊”刘秃子顿时崩溃了,哭爹喊娘的抱住王行的小腿肚子求饶着,那副凄惨的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我看吓唬的也差不多了,邪笑的蹲在他面前问道“刘秃子,你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刘秃子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混合在一起,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如果敢说瞎话,我立马把你从楼上丢下去!”我点燃一根烟,拿脚蹉了蹉刘秃子的脸轻哼道。
“我保证保证不说假话”刘秃子满脸痛苦的点点头。
“你是怎么联系上毛威的?”我琢磨了几秒钟狗开口问道。
刘秃子浑身打了个冷颤答道“我有个侄子是鬼门关的小弟,他帮我联系的。”
“对于鬼门关和毛威,你知道多少?”我接着问道。
“我也是最近才听说毛威的”刘秃子从地上微微挣扎了下身体,跪到地上后解释起来“但是我以前就知道鬼门关,鬼门关是开发区现在最大的帮派,以前大猪就是鬼门关的小弟,鬼门关垄断着整个开发区的黄色和粉子(毒品)行业”
“说白了其实就是个老鸨子集体呗?”王行轻蔑的撇了撇嘴巴。
刘秃子擦了擦鼻涕继续说道“鬼门关的实力特别庞大,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说,反正得罪了鬼门关的人在开发区很难继续呆的下去,他们完全没有底线,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鬼门关的老大是谁?”我直接打断刘秃子的话问道。
“外号烟鬼不过我没有见过他。”刘秃子想了想后又补充道“我那个侄子说,前几天烟鬼好像犯了点事儿进监狱关了几天,正好跟毛威关在一个号子里,他出狱的时候,就顺便把毛威给弄出来了。”
“监狱是他家?他说弄谁出来就能把谁弄出来?”王行一脚又重重踹在刘秃子的屁股上,吐了口唾沫“吹牛逼不带打草稿的?”
“我说的是真的,开发区的人都知道,烟鬼的亲大哥是开发区的办公室主任,鬼门关在开发区真能一手遮天。”刘秃子赶忙辩解道。
我和王行交换了一下眼神互相点了点头,王行接着又凶神恶煞的拽起来刘秃子问道“说完了鬼门关的事儿,再聊聊咱们的事情吧?我兄弟现在从医院躺着呢,生死不明!这事怎么算?”
“我赔钱,多少我都愿意赔,只求你们放过我。”刘秃子捣蒜似得跪在地上“咣咣”磕起了响头。
“算了,赔钱就免了吧!我信不过你,你从楼梯上给我跪下去,离开开发区,这事就算了!”我摇了摇头,指向楼梯口。
听完我的话,刘秃子当时就哭了,搂住王行的小腿肚子死不撒手的祈求道“放过我吧,给多少钱我都愿意!求求你们了”
我眯着眼睛瞟向刘秃子伸出两根手指头道“要么你自己滚下去,要么我把你从楼上推下去,刘秃子!你记住了,这个世界钱并不能换来一切!”
和我僵持了几秒钟后,刘秃子低下了脑袋,哭丧着脸小声道“我自己滚下去!”,然后一瘸一拐的朝着楼梯口走去,我和王行就紧紧跟在他身后,哪知道刚走到楼梯口,刘秃子猛地加速,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下跑了起来。
“草泥马!让我抓住你,弄死你个逼!”王行咒骂了一句,我们两人赶忙快速追逐起来,跑到第三层楼的时候,刘秃子不小心踩到一根钢筋棍上,脚脖子一崴顺着楼梯“咚咚咚”就滚了下去。
等我们追下楼的时候,刘秃子已经摔晕过去,满脸都是血,屁股坐在一条腿上,那条腿错位着扭曲,小腿肚子上摔出来一条血淋淋的大口子,几乎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我想应该是断了。
“怎么办?”王行深吸一口气叹了叹刘秃子的鼻孔“还有气,死不了”
“帮他打个120,咱们闪吧!”我也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的冷汗,心底就一个念头“这下玩完了!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刘秃子的,现在他摔断了腿,肯定不能放过我们”。
“不怕他报警?他要是报了警,咱们可就傻逼了!”王行紧绷着脸望向我。
“报警咱们也得赶快走,总不能真弄死他吧?这毕竟是条命!”看王行的表情,我心头飘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王行该不是真动了杀心吧,此刻他的两只眼珠子完全变成了血红色,看着就让人心底发凉。
“这事可比绑架勒索还严重啊!康子,依我看实在不行,咱们就把他”王行脸色发白,左顾右盼的在原地四处寻视了半天后,压低声音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王行,你别他妈冲动,弄死他咱才是真完蛋了,听我的,赶紧走!”我拽着王行的胳膊就朝工地外面跑去,王行现在的眼神和语气让我都觉得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糟了,我手机落在烂尾楼上!你先回住的地方,我回去取手机,马上就回去!”跑出去十多米远后,王行猛地停下脚步,神色慌张的在身上来回摸索了半天,然后朝我摆摆手。
“都什么时候了?落下就落下吧,大不了咱再买一个!”我现在是真有点六神无主,甚至都有了实在不行逃到外地的想法。
“不行,手机里有咱们的电话号码,很指纹!要是让警察捡到了,那到时候就真傻逼了!听我的,你先回住的地方,最后二十分钟我就回去,我一个人目标不显眼,跑的也快!”王行推着我往前走了两步,他自己又神色匆匆的返回了工地。
“康子!”王行跑了两步以后,突然回头喊道我。
“怎么了?”我抬起头望向他。
“没事,回去的路上小心点!”王行欲言又止的抽动了两下的肌肉,就跑向了那片废弃的工地。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也没多想,急急忙忙的跑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就返回了我们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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