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和王行、谢泽勇挤在那辆拉泔水的车里,其他人躺在装垃圾的车里,闻着四周作呕的馊臭味,好几次我都差点吐出来,
返回闸北区的一路并不顺畅,不知道中间被警察拦截了几次,刚一开始被拦住的时候,我紧张的要死,感觉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因为我们躺在车斗里外面警察临检的声音听的特别的清楚,好像就在耳边一样,
被查了六七次我也就慢慢习惯了,可是腿上的疼痛却越发的剧烈起来,好几次疼的我几乎喊叫出来,也不知道开车的大哥到底是走的什么道,我感觉越来越颠簸,意识也是越来越模糊,劫后余生的喜悦冲淡了我的恐惧,我的眼前越来越黑,终于坚持不住彻底昏迷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间古香古色的小房间里,我躺在一张仿古的松木床上,旁边有个仙鹤造型的青铜香炉,一缕带着檀香味儿的轻烟在屋内盘旋,难不成我穿越了,
我想起来那些玄幻里的狗血桥段,这屋子里的摆设明显跟现在的建筑风格不太搭,看起来有点像民国或者清朝时候的风格一样,反正处处透漏着一种清新典雅,呆着很舒服,
我感觉浑身又累又乏,骨头好像都要断掉
一样,稍微一动就疼的满头冒冷汗,特别是小腿,更是疼的让我忍不住骂娘,
这个时候,房门猛的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了,一个身穿白色功夫袍的中年人乐呵呵的走到我跟前道:“醒了啊,臭小子,命可是真够硬的,中了一枪,伤口处理不当感染了,然后又连续发了三天烧,我都以为你这次就算活过来也得烧成傻子,没想到屁事没有,昨天闭着眼睛就在喊饿,,,”
“师父,其他兄弟没事吧,王行,谢泽勇他们都还好吧,”我咽了口吐沫,艰难的坐起来,看向中年人,他正是我的授业恩师乐天,
“多多少少都受点小伤吧,不过谁也没你严重,行了到师父这儿,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安心的养伤,除非师父死了,不然谁也别想带走你,”师父霸气的摸了摸我的脑袋,
“谢谢师父,”我感激的点点头,
“现在外面情况到底怎么样,闵行区是不是让清帮给抢了,还有就是天门和清帮到底开战没有,”我身体还是太虚弱,没说两句话就剧烈咳嗽起来,
“清帮和天门开打了,闵行区目前还在你手里,天门这几年发展的真心不慢,论战斗力,天门的几个区大哥正当壮年打的清帮没脾气,论智谋张竟天手下有个毒药,各种小手段玩的清帮团团转,论关系清帮虽然是老牌的大帮派,和很多领导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人家张竟天挂职福建军区的军备官,上海滩那些高层领导只能干瞪眼,最后两不相帮,”
师父兴致勃勃的跟我说了说最近的情况,
“师父,你刚才说闵行区还在我手里,是不是四哥派哪个大哥过去了,”我有些费解,
“谁也没派,去了两个你的自己人,”师父神秘莫测的笑着说道,
“卧槽,那是谁跑回去了,还嫌事情不够大么,”我急得直接坐了起来,埋怨起师父“您怎么也不拦下他们啊,”
“我是说自己人,又没说一定是你兄弟,你看你急啥眼,目前你们正在被通缉,就算你们想走,我肯定也不会同意的,”师父安慰道我,
“不是我兄弟,那会是谁,”我更加懵逼了,
“除了兄弟,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自己人了,再好好想想,要是让姑娘知道,不失望的掉眼泪才怪,”师父把我按倒在床上,咧嘴笑道:“安安心心养你伤吧,眼下闵行区实力一点都不弱,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听说今天刚从东南亚跑回来的小胖子,小胖子直接拉着两皮箱现金给你的小弟们发福利,真是特么大手笔啊,”
“小胖子,现金发福利,”这一幕怎么感觉那么熟悉,我沉思了几秒钟,瞬间想起来是谁了,慌忙抓住师父的手问道“是不是叫毛毛,”记得当初刚刚到酒吧街,苦恼没有小姐的时候,毛毛就曾经用过这么土豪的办法帮我拉人,
师父点点头:“还有第九处的一个孩子,好像是叫张浩吧,加上金貔貅和那个面瘫张胜利,闵行区丢不了,”
“师父,你也认识大林和张胜利么,”我好奇的问道,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也算找到对手了,这次清帮把银睚眦派过来了,两人这次刚好解决一下几年前的瓜葛,”师父饶有兴致的笑道,
“大林和银睚眦有仇,”我接着问道,
“应该是吧,行了,不在背后乱嚼人舌头根子了,想知道啥,你回头自己问金貔貅吧,”师父摆摆手不再多言语,
“可我还是不知道,你说的女孩子是谁,”我一头雾水的求教,
“没良心的小王八蛋,难道在你心里除了兄弟是自己人,媳妇就特么不是了,亏人家豁出命的帮你守护闵行区,”师父白了我一眼,笑骂道“患难见真情,如果熬过这一劫,将来一定要对人家女孩好点,不然老子不认你这个徒弟,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媳妇,王倩,还是寻素雅,”我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巴,
冷不丁师父口袋的闹钟响了,愤愤不平你骂了一句:“自己没长腿还是没长嘴,不能等你好了,亲自去看看,操,你们几个孽徒都是我大爷,陪你聊了这么久,还得特么伺候谢泽勇喝药,躺着别动啊,待会老子再过来,”
师父离开以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漫无目的的瞎想,一会想想到底是王倩还是寻素雅跑到闵行区了,不管是谁她们会不会有危险,一会儿又在想以后的路应该走,又被通缉了前路更加迷茫,
正胡乱琢磨的时候,房间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古铜色皮肤,身材又瘦又矮的青年一阵风似得跑了进来,赫然正是老k,
“k哥,”我跟他打了声招呼,
“不夜城的西城区我帮你看着,放心吧,”老k从口袋掏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压到我枕头底下,憨笑说:“师父不让你抽烟,你少抽点,千万别说我给的哈,”
“k哥,你能替我去趟闵行区么,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替我在那头挑大梁,”我把希望寄托在老k身上,
“去不了,我必须得留在闸北,别看师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轻轻松松,什么事情都没有,其实他比谁都犯愁,光是这三天警察来查过很多回,清帮也派出过两三次杀手了,”老k摇了摇脑袋“咱们福记现在都快变成战场了,好几个师父的老兄弟都受伤了,”
“咱们现在是在福记里面,”我还以为师父把我们藏到别的地方,没想到竟然就在福记里面,
“当然了,师父没什么钱的,这些年挣得钱都让他拿来养活死去兄弟的妻儿老小了,这次给闸北区打点,也花了不少钱,师父好面子,千万别说是我讲的啊,”老k小声道,
“嗯,”我心里充斥着满满的感动,重重点了点脑袋,
“行了,你休息吧,外面的事情不用担心,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叫车到山前必有路么,放心吧,肯定能扛过去这一劫的,”老k摆摆手,快速跑出房间,
十多分钟后,文锦,林残和王行还有其他兄弟蹿进了屋里,看到我醒过来大家都挺兴奋,文锦面色严肃道:“谈谈眼下的情况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