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横穿两界的玉牌(1 / 2)

江城郊区,酷暑七月。

夕阳余晖遍洒大地,漫山遍野,一片金黄。

金辉下,一座大瓦房古宅,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留下金光璀璨的斑影。

红墙绿瓦,青苔处处,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墙上凹凸不平。

潮湿腐臭的古宅内,陈淮怀抱着一幅老人的灰白色相片,倚靠在满是精致雕花的大床边。

双目无神,表情呆滞,宛如世间一片灰白。

相片中的老人头发花白,慈眉善目,勾起的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然而,她的笑却永远地定格在这一刻。

“奶奶,脖子还酸吗?力度够不够?舒不舒服?”

“舒服,奶奶舒服!”

……

“奶奶,你要好好养好身体,淮子以后要赚好多钱,我在城里给你买大房子。”

“好,奶奶等着!”

……

“为什么要打架?你要是出了事,你让奶奶一个人怎么办?”

“他们骂我没爸妈!”

……

脑子里思忆起与奶奶的星星点点,渐渐的,泪水模糊了陈淮的双眼。

从小双亲早逝的陈淮,是奶奶一手带大的,两人感情特别好。

然而此刻,子欲养而亲不在。

泪已流干,夜色深沉,黑暗中的陈淮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宅院外的大黄狗汪汪汪叫嚷,他才从思绪中醒来。

起身放下相片,陈淮给大黄狗弄了点狗粮,回身进了屋,继续收拾奶奶的遗物。

打开抽屉,一块白玉吸引了陈淮的注意。

玉牌精美通透,质地白润,脂度浑厚,优雅中带有几分古典美感。

正面一条若隐若现的龙纹,背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啪嗒!”

不经意间,鼻息一股暖流窜出,一滴猩红落在眼前。

“鼻血?”

陈淮愣了一下,可让他更意外的是滴在玉牌上的血竟然被吸了进去。

一阵心悸,吓得陈淮撒手扔了,可玉牌不仅没落地,反而化作一道白光,朝着面门飞驰而来,进入了他的身体。

陈淮意识进入一个色彩斑斓类似时光隧道的空间。

空间约莫百来平米,一片虚无宛如高速流转的光纤,正前方一扇若隐若现的大门。

抱着好奇作死的心态,陈淮推开了门。

白光一闪而过,一阵稚童的哭声却传入耳中。

“奶奶,哥哥为何还不醒来?”

“奶奶,丫丫饿了……”

“奶奶,丫丫好想爹爹和娘亲啊,呜呜呜……”

诡异的声音萦绕耳边,影像逐渐清晰,陈淮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古色古香的房间烛光摇曳,垂着床幔的大床边坐着一位身着深蓝色对襟衫的老妇人,老人脚边蹲跪着一名身着粉色比甲的小丫头。

小丫头五六岁左右,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四目相对,几个人同时愣住,时间和空气仿佛凝固一般。

“奶奶?”

模糊中,陈淮下意识喊出了声。

声音沙哑,脑袋昏沉,稍一动弹便隐隐作痛,宛如挨了一闷棍似的。

听见陈淮的话,老人泪流满面,满是褶皱的面容露出了欣慰的笑脸,小丫头更是扑到他身上,哭得稀里哗啦。

可是,直到影像清晰,陈淮整个人却是懵的。

老人虽然同样头发斑白,慈眉善目,可却不是自己奶奶。

而且,两人身着古装,明显和自己不是一个时代的。

眼光瞥向桌上的铜镜,陈淮抑郁了。

镜中的模糊身影五官清秀,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面相没变化,一身白衣长袍,头包扎着,隐去了他的头发,白布隐约中若有血渍。

身体还是自己的。

可是,穿越了?

陈淮呆若木鸡。

“哥哥,你终于醒了…丫丫好害怕……”

“丫丫好怕你和爹爹娘亲一样,睡着了就不要丫丫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