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嘴贱了(1 / 1)

林心寓想也没想,“不就是不吃洋葱吗?学校煮的鱼香肉丝竟异想天开的放洋葱,差评!”

“你怎么知道?”江晓楠脱口而出,她不喜欢吃洋葱却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即便是平时在一起吃饭的闺蜜也不知道。

林心寓不轻不重的给自己一巴掌,又特么嘴贱了。

“如果我说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你信么?”

江晓楠竟忽然停下了脚步,她默默的重复了一遍“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七个字,好半晌才感慨道,“我原本对你写出青花瓷这首歌有所怀疑,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心有灵犀一点通,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竟有如此文采?”

林心寓汗颜,“一般一般,侥幸而已。”

当两人走进教师公寓楼,林心寓才知道江晓楠从高一就在这里租了一套房子,房主也是一中的教师,前几年退休后去燕京投奔儿子儿媳,房子也就暂时空置下来,“未来岳父母”担心女儿不习惯集体宿舍的生活,就托关系把这里租了下来。

“你把我骗这里干什么?我告诉你啊,我还是处男,你不能乱来!”

江晓楠脸蛋儿一红,“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就是想让你听听《青花瓷》的曲子。”

“抱歉,抱歉,想差了。”林心寓讪讪道,还好江晓楠没有“霸王硬上弓”的打算,否则从还是不从?太让人纠结了。

“先吃饭吧,吃完饭我给你弹奏这首《青花瓷》。”

江晓楠给林心寓拿出拖鞋,又让他先去洗手,并指给他洗手间的位置。

林心寓进洗手间后顺便方便了一下,冲水之前他刚要喊一句“你要是也想尿,那我就不冲了”,话到嘴边又及时咽了回去。在江晓楠面前,他总是忘却这已不是两人婚后的日常。

林心寓走出洗手间时,江晓楠正对着餐盒发呆。如果说林心寓知道她不喜欢洋葱,这还能用侥幸来解释,可他买的这几个菜,无论是小炒肉还是青椒土豆丝,都是自己平常喜欢吃的,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买通了自己闺蜜?这也不可能,他没有跟闺蜜说过这些。

江晓楠饭量不大,食堂一人份的量她只能吃约莫三分之二,如果她自己去食堂打饭,一般会告诉阿姨少来一点。

看着江晓楠饭盒里剩下的饭菜,林心寓想也没想就扒拉进自己的饭盒,习惯成自然,两人自确定恋爱关系,一直都是他负责打扫剩饭剩菜的。

“你……”江晓楠想制止已经晚了。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浪费粮食不好。”林心寓也知道唐突了,只是没办法解释,“放心,我不嫌弃你!”

江晓楠心说你难道不问问我嫌不嫌弃你?

饭后,江晓楠询问林心寓喝不喝咖啡。

林心寓也看到了江晓楠的咖啡机,“那来一杯尝尝,记得多放点糖,牛奶也多一点,我不像你,实在喝不惯苦咖啡……不是,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怪吓人的。”

“你又怎么知道我喜欢偏苦的咖啡?我没有跟学校里任何人说过。”

林心寓一而再的道破她生活中的小习惯,江晓楠既感到惊奇又有一丝恐惧,他还知道些什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又特么嘴贱了。

林心寓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果我说我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你相信吗?”

“那你为什么要观察我?又是怎么观察我的?”江晓楠直指问题的关键,“我感觉你比我爸爸妈妈甚至比我自己更了解我自己。”

林心寓心说这不是废话吗?我才是你的枕边人,你身上有几颗小痣,我都能明明白白的指出来。

“不是说让我听曲子吗?咱们开始吧!”林心寓生硬的转折道,“你古筝在这儿吗?听说你从小学……那啥,请开始你的表演!”

江晓楠几乎崩溃,“这你也知道?”

林心寓:“……你以前不是在晚会上表演过古筝演奏嘛!”

“我没有在同学们面前弹过古筝,唯一一次当众表演还被你给搅黄了。”说起这事儿,江晓楠依旧有气,她到现在还找不准调呢!

江晓楠租住在教师公寓3号楼1单元304室,与之紧邻的是2单元301室。

2单元301室的房主叫卢金凤,他也是一中的教师,教历史的,现已退休,平时养养花、种种草,近几年迷上了古玩字画,临湖这种五线小城根本满足不了他的精神需求,时不时就借着探望女儿的名义去燕京的潘家园溜达。

卢金凤的女儿卢珊珊在燕京大学读博,凑巧学校放寒假,父女俩就一块回临湖了。

跟卢金凤父女一块回来的还有卢珊珊的导师叫王文海。

王文海是燕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他祖籍临湖,青年时期与卢金凤是同学,因为志趣相投,两人的人生际遇虽然迥异,这些年却一直没断了联系。

这天,王文海应邀来一中叙旧。

卢珊珊在厨房里准备酒菜,两个老头坐在客厅里品评茶几上摆放的那只青花人物故事罐,这是卢金凤花费近八千块在古玩市场淘换回来的。

卢金凤知道老同学是宋元明文化的专家,他希望老同学给掌掌眼。

正谈论见,忽然听到隔壁传来悠扬的琴音,虽不是专业人士,他们也能分辨好歹。

“隔壁住的是音乐老师?这古筝有点功底啊!”王文海听了一会儿问道。

卢金凤尚未开口,又有歌声传进耳朵。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装。”

听到这开头第一句,卢王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只青花罐,竟然还有唱元青花的歌曲?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两人原以为这首歌重点是写瓷器,听到这句话,都明白其实还是写情,只是这切入点实在妙不可言。

等歌曲唱到那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卢金凤感慨这句话太有感染力了,这让他想到自己年轻时的恋爱经历:他对待爱情的无奈与无助真就如同烧瓷的时候不知能不能等来烟雨一样,一切随缘又一切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