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河微微偏头,脸颊浮着彻夜不消的红,他小声地又问:「你想做什么?」
呼地一声,布日古德像是陡然刮起的大风,一把将人抱住,揽进了怀里。
「挑逗我?」他用鼻尖轻轻地刮擦交河的下巴,「好玩吗?」
交河口中呼着热息,背上则渗出了薄汗,他垂着眸饱含魅惑地说:「你是大漠最强大的武士,我怎么敢在你面前耍花招。」
布日古德微微仰头,凶悍的眸子似是寻到弱点的野狼,他慢慢地追索,薄唇吻到了交河的下巴,随即低声说:「事后诸葛亮,你比郑国人还狡诈。」
那股奇异的酥麻和痒意令交河喘息,他禁不住呼出一口热气,身子紧跟着打起寒颤。
「那还不是落在你手里?」交河的眼神显露出迷离,像是迷雾勾引着猎物靠近,「你……不喜欢?」
这一字一句的挑逗令布日古德微微后仰身子,旋即伸着脖子狠狠吻上了交河的唇!
他的牙齿扯着交河的嘴角,呼吸里满是野性的呻吟,大手环抱着对方,胸膛抵靠着胸膛,忘情的相拥缠绵在一起。那舌尖探出唇,垂挂的拉丝晶莹剔透,扯出的都是深藏的私欲。
可还有呼之欲出的爱。
布日古德松唇却没松齿,他厮磨着交河的唇含糊不清地说:「你勾引的越深,我就追的越狠。」
交河垂眸望着,他的腰被托举着撑高,此刻居高临下有种飘在云雾里的幻觉。
那头忽然落下来。
红润的唇轻轻地触碰,如同雨点落在飞檐,拍打的雨声却坠在布日古德的眸里。
「你追的这般过瘾。」交河一点一点的触碰,随之望着布日古德,「我逃的了吗?」
粗糙的手轻轻拨开交河额前的发,布日古德想好好看看交河的模样。
很久以前他在大漠右庭见过交河幼时的模样,那时他已经被许下风和沙的誓言,所以他的父亲只能委婉地拒绝大王的好意。
他们曾在最纯真的年纪错过,连朋友都没得做。只因那时的他不过是一名武士的儿子,而交河则是尊贵的王子。
高贵的王族都生活在黄金的帐篷里,而武士的一生只有马背和弯刀。
他曾是他触不到的云端。
「我一直用尽全力的追,原以为是追不到的。」布日古德深情地说,「可你落在了我身边。」
他抱紧了交河,强壮的大手像是揽住了梦里的云朵。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交河安慰地轻拍布日古德的背,「我们必须先救下大漠中庭。」
布日古德松开手,他注视着交河,说:「我的人和弯刀都将为你效劳。」
交河搭着布日古德的肩膀,脸颊缓缓地凑近轻轻一吻便
分开,他的手柔和地爱抚对方的后颈,随即轻笑着说:「应该给你套个链子,扯着你到处走。」
布日古德不置可否地笑,说:「狗才栓链子。」
交河神情玩味地摇头,他抚摸着对方的胸膛,说:「我拴住的是狼。」
布日古德握住他的手,旋即两人又是一吻,等唇分时,两人才注意到照透帐篷的天光。
布日古德起身在穿衣时说:「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我觉得迦拿人现在一定被困在路上。」
交河脖子上印着昨夜疯狂留下的齿痕,他用盔甲遮盖温柔留下的伤口,说:「是因为沙暴?」
布日古德胸口上的赤色羽毛晃动,他拨开粗狂的长发,将弯刀系在腰间,嘴上说:「现在是秋天,沙暴每年在这个时候会从左庭刮起来。从左庭到中庭在到右庭。昂沁说的怪物就算再厉害也不能在沙暴里行军,我非常确定。」
布日古德套上罩袍,交河走上前替他整理着说:「那么我们不能走古河床那条路,翻越以前跑马的猎场能直接抵达中庭,那样更快。」
布日古德点头赞同,而这时帐篷外突然响起马蹄踏沙的响声。
「王!有新情况!」
交河和布日古德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出了帐篷。
武士见了交河当即咽了口干涩的唾沫,他急声说:「我在附近的小路巡查,发现了新的足迹。」
布日古德立刻问:「哪条小路?」
武士指着身后大致的方向,说:「那条,以前是郑国商人常走的商路。但是商人一般都用马车走,而我发现的脚印很多。」
交河搓揉着双指,眸子盯着人问:「大概多少人?」
武士眉眼挂着汗珠,猜测说:「大约有几万人,都是人的脚印,没有马蹄印。」zbr>
布日古德眉头紧锁,他思索着说:「一夜的风沙就能掩盖足迹,这说明这些人昨夜刚从那里经过不久。」
武士点头称是。
交河望着武士之前指着的方向,说:「几万人的规模,现在只有迦拿人才有这么多人。可他们如果要去中庭,这条路要翻越的沙丘很多,是最不好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