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枝拿着自己的手机猛得砸向了男生的头,不断地拍打着。
血流在了手上,男生吃痛捂着自己被砸破的头,沈念枝趁着这个时间跑了出去。
有些答案就在眼前,逼迫着她去相信。
爸爸和蔼的笑容全都是假的。
沈念枝不敢看手机,所有人都在骂她都在骂他的爸爸,诅咒着她去死。
门上被泼了血红的油漆,就像是学姐的血液。
门外的墙上被写满了去死,不得好死,杀人偿命。
死者的家属多次在门前哭嚎着。
妈妈每日以泪洗面,他们躲在了家里,远在国外的哥哥也被迫回了家,扛起了一家之主的责任。
法院的审判很快就下来了。
沈崛一桩桩一件件罪行累积被判了死刑。
妈妈变卖了所有的家产,赔给了受害人的家属。
沈念枝自从出事之后再也没能睡一个安稳觉,每天都很绝望,睁眼是血闭眼是血。
那两个学姐每夜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一声声地诉说着她们好疼。
哥哥提议带着他们换个地方生活,重新开始。
沈念枝不知道能不能重新开始,可她还有妈妈还有哥哥。
可就在出现之前,她的母亲跳楼了,在去外面购买生活用品时被人指着鼻子骂着,甚至被泼了一身的水,连日来的崩溃,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没办法克服这一切,没办法重新开始,这辈子都逃不出来。
贺辞言整整三个月都见不到沈念枝。
他们母子三人租了
几间屋子,贺辞言每次都等在楼下,等着想见见她。
可沈念枝每次都只有一条信息,你走吧,甚至不希望他出现在家人面前。
贺辞言的信息都石沉大海,打的电话永远没人接。
直到有一天直到了她妈妈去世。
他们兄妹俩回老家办理的葬礼。
贺辞言追了过去,三个月终于是见到了她。
沈念枝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面容憔悴,身子单薄。
那双眼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她像是濒临渴死的鱼。
“枝枝。”贺辞言轻唤着她的名字。
沈念枝扑在了他的怀里大哭了一场,什么话都没说。
可贺辞言见到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有些事没办法轻易走出来,可他愿意等着她。
沈崛的那些,贺辞言没办法怪到沈念枝身上,何况如今他已经失去了母亲。
葬礼结束后,沈念枝偶尔回他的信息,也只有几个字。
可总比以前压根联系不上的好。
“今晚有时间吗?我们吃个饭好不好。”
突然有一天,沈念枝给他发了这样的信息。
贺辞言以为她终于是瞎开了,愿意走出来了,欣喜地去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