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多想,直到山牢的尽头他终于看见了坐在地上的白色身影。
他穿过牢门,雪姑迅即站起身,抬头望他。
他现出真身,洋洋笑道,“雪姑姑娘,我来救你了。”
雪姑抬眼见到他的那一刻,愣了一瞬,随后朝他淡淡一笑。
玉京子一挥手,便帮她解了身上的藤蔓。
即便解开了藤蔓,雪姑也使不出任何法术,“抓我的那个人不知使了什么妖术,封住了我的灵脉。”
听此,玉京子暗自运转了自己的灵力,心下突感不好,皱着眉道,“我们先出去再说。”
他破开了牢门,两人跑出去没两步,便听到一阵轻快的笑声。
迎面走进来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身姿妖娆,面容娇媚,头上有一只小角,黑黑的。
她的腰上挂着一根长鞭,鞭身暗红,看不出是用什么东西炼做的。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众小妖,还有鹍远长老和另一位年纪相仿的长老。
见到一身红衣的玉京子时,她开心地说道,“玉京子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这句话一出,雪姑便明了他们两人并非第一次见面。
并且两人的关系似乎还很亲切。
然而,雪姑转头看着玉京子时,发现他沉着脸似乎并不喜欢面前的这个女人。
难怪自从他们进了血玫岭后,玉京子的话比往日少了许多。
“玉腰,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问。
玉腰是血玫岭的岭主,也是独角鹍的最后一支血脉,她的父亲鳇泽在神鬼之战牺牲后,血玫岭便暂由鹍远长老代为掌管,他待玉腰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对玉腰过于溺爱放纵,导致她如今的恃宠而骄,格外喜欢仗势欺人。
她呵呵一笑,看着他回道,“玉京子哥哥,你在我的地盘惹事,这话应该是我先问你吧?”
他的声音冷得深沉,“她是我的朋友,我们初来乍到,你的人无缘无故从客栈抓走了她,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谁人不知血玫岭是我鲲族地盘,而且我们鲲族早已淡出三界多年,这突然间私闯进来一个仙族人,谁知道她是何居心,我难道不该抓她吗?”她理所当然地问道。
玉京子回道,“我说了她是我的朋友,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替她担着。”
“你担着?你凭什么替她担着?”她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话落,玉京子突然朝她击去一团红焰,玉腰早有防备,侧身一躲,鸣火便打中了她身后的几个小妖身上,小妖立即痛得倒在地上嘶吼。
正当他要再次出手时,玉腰抬手一挥,身被捆住的兮和出现在众人眼中。
“兮和!”雪姑惊道。
玉京子也慌了,收了手中的鸣火,握紧拳头。
玉腰抬起一只胳膊从兮和的肩上绕过去,死死地捏着她的脸,对他笑道,“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你,但是你带走了她,你觉得你还能轻易的从我手中将她带走吗?”
他厉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怎样?”她轻快的又笑了一声,凑到兮和的身上闻了闻,“玉京子哥哥,她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啊?”
见他不答,她看向雪姑,故意问道,“你和她同是仙族,你知道为何先前我只抓了你一人吗?”
雪姑不明,兮和亦不解。
“因为玉京子哥哥他竟然在她身上种了蛇香,遮掩了她身上的仙气,要不是我见她鬼鬼祟祟的躲在洞口的林子里,差点以为她也是蛇妖。”
雪姑与兮和都难以置信的看向玉京子。
玉京子脸色越加阴沉,他低声道,“姐姐,此事我日后再跟你解释。”
常人或许不知,但他们不可不能不知道中蛇香意味着什么。
每个蛇妖身上都会有一种蛇香,有的蛇香很香,有的则很臭,这一般根据蛇妖修行的方式决定,若是以食肉精魄为主要修行,那他身上的蛇香多半是腥臭的,反之,至纯修行为香。
而种蛇香则是蛇族将自己独特的蛇香为心爱之人种下,一个蛇妖一生只能为一人种蛇香,蛇香一旦种下便不能消弭,除非种者死去。
种下蛇香后,不论被种下蛇香的人身处何方,种者便能根据蛇香随时找到被种者,这也是蛇妖一族认定一人的做法。
“玉腰,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我们离开?”他黑着脸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
玉腰反问道,“玉京子哥哥,我想怎样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千年前,我族人八抬大轿抬到你盘蛇山你都不愿娶我,既然如今你主动上门,我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