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群人的高呼呐喊,他在身边的簇拥下扶着兮和慢慢朝房间里走。
雪姑走在他们身后,明明是自己最爱的小师妹成亲,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不是担心而是难过,失落,甚至说是…心痛。
“你还想再否认你喜欢玉京子哥哥的事实吗?”身旁不知何时走过来一个人,听声音便她知道是谁了。
雪姑厌恶得从玉腰脸上扫了一眼,提脚就想离开,却被她的话引得停下脚步,“玉京子哥哥从小是与我一起长大的。”
她走过来继续说,“他的父母与我父亲是好友,鬼神之战他们死后,年幼的玉京子哥哥就留在了血玫岭,他没有能力回家,况且在这世上他已经没有家了,如果真的要算起来的话,我算是他半个亲人吧。”
“从此他就成了我的贴身奴仆,我要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整个血玫岭的人都恭维我、尊敬我、仰视我,而他却是唯一跟我对着干的人,我做什么事情他都要跟我反着来,他说我冷血、无情、傲慢,说我是个疯子,但那又怎样,他还不是只能对我卑躬屈膝。”
“他就是仗着我喜欢他,越来越肆无忌惮,直到他身上的鸣蛇力量爆发之后,他离开了血玫岭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派人打听到他在盘蛇山,便抬着八抬大轿去迎嫁给他,没想到那时他已经变得那么厉害了,出手就打伤了我。”
“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了吧。”她平淡的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却没有一点内疚,接着又笑了笑,鄙弃地看着她,“可那又怎样?他还不是得娶我,不像你,连爱他都不敢光明正大,只能卑微地躲在角落里独自伤心,真是可怜之至。”
二话不说,雪姑当即拔剑相向,玉腰倾身一仰便躲开了。
雪姑出剑极快,剑法灵活,见她一直向后躲,体内运转内力,以气出剑,明月剑像飞箭一般从她胸前飞出,玉腰躲闪不及,拎着鞭子欲将剑缠住。
只见明月剑气凌厉乖张,直接震断了她的红鞭,径直朝她眼前穿过来。
眼看即将刺过来的时候,一把扇子从她面前飞过,替她挡下了明月剑,明月剑被紫扇撞击,弹在了地上,深深地扎进泥土中,剑身震震,传来凛冽的剑锋声。
山鬼从屋檐上飞身下来,站在玉腰面前,对雪姑淡淡道,“你不能动她。”
雪姑的神情冰寒彻骨,身子因气愤和恼怒而止不住颤抖,她对此无能为力却又不甘心,她冷笑一声,“我凭什么听你的!”
她伸出手时,明月剑一瞬拔地而起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山鬼见她劝她不住,便只好相告,“你若再也不想见到你师妹的话,你尽管杀了她。”
果然,雪姑挥剑的手一顿,凝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威胁我?”
他头一次为一个人的理解力低下而感到无语,“玉京子娶得不是真正的兮和,而是姬莲,他娶她也不是真的娶了她,我们只是想在姬莲放松警惕的时候让玉腰从她体内抽出姬莲的魂灵。”
“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她有些愕然,缓缓放下手中的剑。
山鬼点点头,道,“你若是执意再打下去的话,不仅是你师妹连玉京子也都会就此丧命。”
雪姑愣了愣,又狐疑道,“我凭什么信你,谁知道你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盘!”
“信不信由你。”山鬼说完后,信步朝婚房走去。
玉腰仍旧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意,双手环胸转身跟了上去。
婚房布置的极为张扬,满目的大红充斥整间房子,房屋四角立着上好的青檀木烛台,蜡油随着蜡烛的燃烧堆成块。
兮和坐在床上,屋内安静不已,她看着玉京子的靴子,轻声问道,“夫君,都已经到了吉时,为何还不掀盖头?”
玉京子从凳子上起身,拿起床边上的秤杆,慢慢撩起红盖头,露出兮和娇艳美好的脸庞,四目相对,兮和柔声笑出了声,“我美吗?”
“美。”他轻声回答。
兮和拉他坐下,笑了笑,道,“吉时正好,那我们就…”
“娘子,我们的合欢酒还没喝呢。”他笑道。
兮和走到桌子边,倒了酒端过来,一杯递给他,朝他一笑,彼此交杯,一饮而尽。
她扔了手中的酒杯,连带着将他手里的那杯也扔在了地上,说道,“这下总可以了吧。”
“嗯。”他道。
兮和轻轻一推,将他推在了床上,她附身就准备朝他吻下来时,突然瞳孔一缩,面部因痛苦而扭曲在了一起。
玉京子立刻化成一抹红烟与山鬼并肩而立,看着玉腰的手停留在兮和后脑勺上。
“啊——”床上的女子嘶声叫喊,不消片刻,一抹虚魂慢慢从兮和身上抽出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