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摆摆手，“这件事写上。空穴不来风，既然对方说了出来，那肯定有事。”</p>
“我这个人啊，最不怕的就是什么名誉，声誉。”</p>
“只要能够找出错误，改正错误，在我这就是好事。”</p>
童小龙听了点头，这位首长的脾气他多少了解些，只要是认定的事情，都会坚持下去。</p>
铃铃铃</p>
就在此时，桌上电话突然响起，忙碌的人便陡然停下片刻，随后又各自忙碌。</p>
刘怀民作为机械厂的书记，立马上前接起电话。</p>
“喂，这里是红星机械厂，我是刘怀民！”</p>
“首长好，我是，好的！”</p>
刘怀民握着话筒，看看陈老，又看看一旁埋头的王老，“首长！”</p>
陈老走上前，接过电话，听到里面的声音，立马认出是谁。</p>
“老张，是我！”</p>
“你怎么有空打来电话？”</p>
陈老接起电话后，虽然说话客气，但脸色分外严肃。</p>
“行，你放心，真有需要我第一个想到你！”</p>
陈老说完挂断电话，脸色并不好看。</p>
一旁的王老突然抬起头，眼睛里迸发出精光，“是张亮那老小子吧！”</p>
陈老点头，“是他！”</p>
“这家伙在灾区那，隔得这么远还能知道，这消息倒是灵通的很。”</p>
“这么早就打来电话了！莫不是心里有鬼？”</p>
陈老二人嘴中的张亮，此刻正在灾区忙着工作。</p>
王老将手上铅笔扔到一旁，脸上带着不屑。</p>
“呵…”</p>
“就他？真当老子不存在啊，让他帮忙，还不如这机械厂靠谱呢！”</p>
王老变相夸了一句机械厂，让一旁的刘怀民跟杨佑宁露出与有荣焉的微笑。</p>
“老陈，咱这一刀可是捅在某些人心头尖上啊！”</p>
“你看吧，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电话不会停的！”</p>
“来的人，会越来越多呢！你可得顶住压力，我这边还想多搞几条大鱼呢！”</p>
陈老听了冷哼一声，“我当然知道，就是没想到，这头一个会是老张！”</p>
王老听了撇撇嘴，“这老张家里可是没个枕席的，外面可是…”</p>
咳咳</p>
陈老轻咳两声打断，看了眼屋子里的人，瞪了眼王老。</p>
“没根据的事不要乱说！”</p>
王老听了也不怕，继续说道，“怕什么，我这人从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要想不被说，那就挺直腰杆做人！”</p>
哼！</p>
“真以为有点能耐本事就成天王老子了，这里可是四九城，谁敢在这撒野，老子可不惯着他！”</p>
王老冷哼一声，埋头继续审阅文件。</p>
余则成看到的，就相当于他看到的。</p>
这个庄锦燕的女人，背后的人可不是一般人。</p>
现在看来，十有八九就是这个老张。</p>
陈老看到王老这般态度也是无奈，谁让人家就是干这一行的呢？</p>
况且，这要是有了证据，他也没办法干预！</p>
一旁童小龙静静听着，虽然没有记在本子上，但这些话，他牢牢记在心里，回去会一个字不露的说出来！</p>
啪嗒</p>
电话挂断，张亮坐在椅子上满是阴沉。</p>
良久，这才双手按在脸上，无奈叹息！</p>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p>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p>
张亮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p>
在他头顶上是一副奔马图，在那广阔的草原上，胯下胭脂马，手中红缨枪，策马扬鞭，这是他曾经的辉煌。</p>
可惜，现在人老了。</p>
骑不动马了，挥不动枪了。</p>
英雄迟暮啊！</p>
只希望能够，保全最后的颜面！</p>
……</p>
审讯室中。</p>
余则成并没有死磕何正言，而是转换目标，主审庄锦燕。</p>
看着穿着机械厂工人制服的庄锦燕，还不等他开口，这女人便嚎啕大哭起来。</p>
相比起何正言的顽固，可能是在人前被看到羞耻的一幕，也可能是屙出来的子弹，让她经营的形象毁于一旦。</p>
此时的庄锦燕已经彻底没了‘尊严’，见到余则成的时候保持的矜持再也维持不住，当即大哭大闹起来，搞的余则成不知所以。</p>
等哭闹完了，便跟胡勇一样，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p>
这下，余则成倒是愣了，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p>
可渐渐的，余则成终于明白，为什么庄锦燕这翻配合了！</p>
因为她知道自己跟何正言的事情包不住。</p>
这事的后果便是让她失去了最大的倚仗。</p>
没了那人的庇护，她再顽抗也没用。</p>
所以她才会放弃抵抗，更加配合，争取一份宽大！</p>
于是，审讯进行的十分顺利，包括自己想要确定的她背后的人也浮出水面。</p>
张亮！</p>
虽然在庄锦燕的叙述中，自始至终张亮都没有明确出过面帮助他们。</p>
但余则成清楚，有些时候只需要一个人的地位名气就能办成事。</p>
随后庄锦燕又交代了冶金局中其他的操作，包括藏起来的一些账本，交易的证据，都一一交代清楚。</p>
这些关键人证、物证的补足，让原本悬着的证据链得到补充。</p>
现在，有了这份证词，他们完全可以申请抓人。</p>
想到这里，余则成立马起身，拿着做好的笔录前往指挥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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