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记者差点就迷失在他的笑容里，这样冷清的男人，没有落井下石，没有任何诋毁，而是真诚地祝福姜黎，这魄力，这格局，忍不住让她心生敬佩。
“孙记者，是不是所有的问题都结束了？”陆意深见对方只是盯着自己，出言提醒。
孙记者忙回神，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是的，但我还有最最后一个问题，是我个人的，与我们公司无关，不知道陆总介不介意。”
陆意深大概知道她要问什么，抬眸，“不介意。”
“关于姜黎跳槽，外界有传闻二位感情破裂，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孙记者知道是她唐突了，但是她真得太好奇了，如果真如传闻所言，陆意深恢复单身，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有机会成为站在他身边的人。
“如果消息是真得会被称之为‘传闻’吗？”陆意深微微勾唇，“关于我和姜黎的婚姻，如果有变化，一定也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所以在没有明确结果之前，还希望贵媒体能帮我们止住一些莫须有的‘传闻’。”
“啊好的好的。”孙记者心凉了一半，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并未失态，“那今天打扰了陆总，等初版稿子出来，我发给您，所以可以需要加一下您的微信。”
“不用，到时候你联系我助理就好。”陆意深也起身，点头示意过后就重新坐回办公桌后。
待孙记者离开，陆意深才弯腰打开一侧柜子，从中抽出一份文件摆在桌面上，他凝望许久，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户，微微让风吹进来。
他松了松领带，觉得办公室好闷，让人有一种窒息感。
初春的风吹进来，他只觉春寒料峭。
风吹过，掀起桌面的文件，页面上赫然是“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字。
……
姜黎因为没有通告可接，所以到点下班，只是她刚从月光公司出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珩然。”姜黎看着陆珩然的跑车停在自己面前，车子里是陆珩然冷着的脸。
“我想和你谈谈。”陆珩然嘴角紧抿成线，脸色不善，浑身都在散发着他在生气的信号。
姜黎点点头，“你想去哪里？”
“上车。”
姜黎坐进车里，陆珩然发动车子，二人都没开口讲话。
车内尴尬的沉默着。
跑车的轰鸣声响彻街角，姜黎侧目，看着他的速度表盘，“我让你不爽想要我命可以理解，但这是在市区主干道，你开这么快是会被扣分的。”
陆珩然没有理她，倒是降低了车速。
待姜黎以为陆珩然要和她冷战，直到他开累了为止，陆珩然却开了口，“你要和我哥离婚？”
“嗯。”姜黎目视前方，轻轻应了一声。
想来应该是陆家人都知道了。
“吱！”车子因为紧急刹车而发出刺耳声响，姜黎因为惯性而身子往前冲，还好有安全带才不至于飞出去。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我哥用命救你，然后你现在要和他离婚？”陆珩然终于憋不住，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地倒出来。
原本过两天他还有比赛要打，闷头在基地备战，但最近他发现和李一一聊天时她总是闷闷不乐，细问之下才知道大哥要和黎姐离婚了？
匆匆回家才发现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气不过的他冲到了月光，来堵姜黎。
姜黎深吸口气，望着身侧情绪激动的陆珩然，“珩然，这是我和你哥之间的事情。”
陆珩然轻嗤一声，但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悲伤，“网上别人各种骂你，我知道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你是最早支持我梦想的人，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伤害我哥！”
陆珩然紧攥着方向盘，皮质的盘面被他抓的变形，他的肩膀因为生气而剧烈起伏。
姜黎将手放在他的肩膀，“对不起。”
此刻她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她知道陆珩然一直都很信任她。
陆珩然猛地打掉她的手，朝她吼道，“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我哥！我哥那么在乎你。”
姜黎咬着唇，半晌，她才慢慢开口道，“珩然，我和你哥其实是协议结婚，并不是因为爱。一开始也是我拿怀孕逼他的，所以这个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