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的姜黎只觉得浑身疲惫,拖着步子窝在客厅沙发里,这一天的经历过于跌宕起伏。
眸光垂落,看到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
她掏出手机拍照后,找到盛长歌给她发消息,“他已经签字了,等冷静期结束就可以领证,希望到时候盛小姐能说话算话。”
发完也不等对方是否回复,她抱着抱枕缩在沙发里,今天红毯上出丑,多半这星途也不会太顺畅,倒不如等盛长歌放姜妮回来后,带着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想着想着她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她摸索着起身开灯,走到窗户边拉窗帘,不期然楼下陆意深的劳斯莱斯闯入她的眼底。
姜黎顿住动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来了多久?
她转念一想,等冷静期一到,彼此就再无交集。
姜黎当没有看见,狠心将窗帘拉起来,隔绝与外面的联系。
浑身酸软的她移步到浴室洗漱,因为脚踝处有伤,没办法站太久,所以简单洗漱后就上床休息了。
只是躺在被子里的她,脑海里总是出现陆意深的身影。
他那晚身上淡淡的酒气,他轻声哼笑的慵懒,包括他今天拥吻她的炽热。
她烦躁地拨了拨头发,重新下地穿好拖鞋,移步到客厅床边,悄悄撩起一角往下望,他还在。
姜黎紧攥成拳的手松开,披上外套就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待她走到陆意深的车旁,冷着脸敲了敲他的车窗。
很快车窗打下,露出陆意深冷然沉静的脸,以及车内袅袅升起的烟雾,让姜黎微微咳嗽,“你抽烟?”
以往的印象里,这个男人是不碰烟的。
陆意深掐灭手里的香烟,“嗯,最近偶尔会抽。”墨眸落在只披了一件外套的姜黎,微微蹙了眉,“外面冷,下来做什么?”
他倒还先发制人了,她才该是那个该发问的人吧。
“这么晚不回去休息,你在这儿做什么?”姜黎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平静些。
陆意深轻呼口气,朝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刷剧。”
姜黎看了眼屏幕,赫然是她之前拍摄的《牡丹》,眸光闪了闪,“那你刷完早点回去。”
话落,她转身往楼道大门的方向走去。
暗骂她真是有病才下来。
只是她才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开车门和关车门的声音,下一秒,她的背就贴上了那人的胸口。
鼻尖隐隐飘过他身上的淡淡烟草味。
被从后抱住的姜黎一动不动,“这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抱着你上楼的速度比于霁然快,是不是你依然可以成为我的新娘?”陆意深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颤抖。
姜黎身子一震,陆意深竟然来的比她预想的还要早。
不然怎么会听见于霁然今天和她说的话。
但更让她震惊的是陆意深语气里的恳求,自从他签了字,即使在最失控的时刻,彼此默契地都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莫名眼眶有些发酸。
他是那么骄傲的人儿啊。
姜黎强忍着眼底的酸涩,拨开他抱着自己的手,“我们已经结束了。”
“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于霁然,那是谁?”
姜黎咬了咬牙,脸部因为控制眼泪而微微有些抖动,“一个圈外人,而且也与你无关。”
不敢再停留片刻,姜黎一瘸一拐地往大门口走去。
这次,陆意深没有再追上来。
待姜黎好不容易上楼,进屋后她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将脸埋在腿间,哭的歇斯底里。
……
第二天姜黎看着镜子里自己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眼神整个人也因为一夜没睡好而脸色苍白,真是没脸见人了。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贴消肿面膜,刚敷好,就接到于尘兮的电话。
姜黎揉着酸痛的太阳穴,这才想起来给于尘兮道歉,“红毯的事情对不起啊。”
“不是你的错。”手机那头的于尘兮也觉察出她语气透露着无力,有些担心,“你没事吧?不至于这点小打击就把你击倒了吧?”
“没事。”她总不能说是因为陆意深吧,轻咳一声,让自己显得精神些,“我今天调休了,你这个点打电话该不会是帮我接到新通告了吧?”
“是也不全是。”于尘兮故意卖了个关子,“方便的话来下公司吧,调休回头补给你。”
“好的。”对待工作,姜黎还是很有责任心的。
挂了电话,她薅了薅头发,看来今天要化浓妆才能提她的气色。
一个小时后,月光总裁办。
姜黎推门进入时,看到办公室里不仅有于尘兮,还有昨天帮她化妆准备礼服的服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