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梅看了看左右,不争气地戳了她脑门一下,“小心隔墙有耳。”
林冉满不在乎地“哼”了声,“怕什么,侯府早已是咱们囊中物,只要阳弟当上世子,咱们就名正言顺了,到时候,余清韵都得仰您的鼻息过活。”
“我已经差人去请你外祖父,有他出面余清韵不敢不听,只要她当众宣布阳儿当世子,那老匹夫就没辙了。”
“姨娘,到时候我和三皇子的事……”
屋里母女得意的畅想未来,丝毫没注意外面窗户根旁,一道娇小身影迅速离开。
翌日
一声尖叫把人都引到了清荷院门口。
解了绑的春桃万分委屈的把事说了一遍,末了还揪着周梅的裙角哭喊:“姨娘,奴婢是您的人,您可得给奴婢做主啊!”
这是可以明说的吗,周梅怒极反笑,还没开口就听一道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
“好你个周氏,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你掌家才出了这等欺主的恶奴,来人,周氏掌嘴二十,这恶奴乱棍打死!”
林海话落,身后立时走出来几个婆子,一时间,清荷院门口惨叫一片。
与这里相反,余清韵所居的百合院清净得很,屋内只有她们母女二人。
“晚儿,我没事,不用躺在床上休息,倒是你守了一夜,才该睡会。”
“母亲,您听我的,一会无论谁来,发生什么,您都不许睁眼。”
“这……好吧。”
余清韵疑惑了下,点点头。
刚说完,外边就传来林冉和林阳撕心裂肺的哭声。
余清韵下意识就要起身,却被林非晚一个眼神“摁”了回去。
她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女儿的眼神好吓人啊。
“母亲,您快去救救姨娘吧。”
“妹妹这是干嘛,母亲晨间突然身子不适晕倒了,恐怕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唉。”
林非晚抹了抹眼泪。
林冉显然不信,跑到床前又哭了两声,见余清韵没反应气得牙都要咬碎。
心里暗骂了句:真没用,偏偏这会晕。
“阳儿,我们走!”
“小姐,要奴婢跟着吗?”
林非晚看了冬青一眼,这丫头倒是有眼色,“不必,我知道她去哪,你出去帮我办件事,小心点,别留尾巴。”
“是。”
“晚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余清韵不是傻子,原主是她生的,自己的女儿一下子变化这么大,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林非晚并不意外,弯唇笑了笑:“母亲,您信我吗?”
“当然信了。”
“那好,您什么都别问,按我说的做就行,以后您会明白的。”
余清韵看着目光坚定的女儿,红着眼握住了她的手。
“你也答应我,遇到难事,一定要告诉我,母亲别的本事没有,护着自己女儿还是可以的。”
“嗯。”
林非晚垂眸挡去滚落的泪珠,她自小跟随父亲长大,这是第一次感受到母爱。
“不好了,夫人,舅老爷和族长在灵堂里打起来了!”
“母亲晕过去了,夏竹,秋霜,你们两个去门口守着,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院子!”
说完一把拽起刘妈妈。
“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了,前面吵成这样我一个人可没办法解决,您还是跟我一起过去吧。”
刘妈妈极力挣脱,可拽着胳膊的手就像一把铁钳似的,怎么挣都挣不开,不禁心下骇然,这病秧子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走在石板路上,老远就听见前厅炒做一团。
“老不死的,谁不知道你就是看上侯府的财产了,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小子分明是你的私生子,给小辈戴绿帽子,你好意思当族长吗!”
“你……你胡说八道,要说看上财产,你周家才是无耻,这些年周氏借着管家之权没少给你们家送好处吧,你当别人都是瞎子,看不见吗?”
“阳儿就是庶子也是林密的亲儿子,总比外人强!”
“哼,有我在一天,庶子就休想越过嫡系去!”
“你……”
周光一甩袖子,冷哼着问:“清韵怎么还没来,你们没去请夫人吗?”
见门口飘来一角白色,他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待看见来人不是余清韵,脸立马沉下去。
“你母亲呢,我来这么久都不见她出来,是不把我这个舅舅放眼里吗?”
林非晚心里冷哼,面上委屈道:“舅外祖父误会了,娘亲早上晕倒,现在还没醒呢。”
“真没用!”
周光说着就要往后院走,林非晚冷着脸伸手拦住。
“那是后院的方向,舅外祖父过去恐怕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