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等见过小姐!”
议事厅内,张翰带着一班近卫恭敬地下跪。
“诸位请起,马上对外宣告曹建重病去世,钱公子那边单独派人去打声招呼,就说曹建去世之前还念叨他,对了,让人偷偷给钱夫人送个信,今天晚上……”
“小姐,属下按您吩咐在那附近搜寻,找到了这块腰牌,怀疑是救走周光的黑衣人落下的。”
林非晚接过木质腰牌,除了牡丹浮雕,看不出别的讯息,不过至少是个线索。
“小姐,张妈妈醒了。”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林非晚出了议事厅,挑帘上车。
“呜呜……”
“嘘……,张妈妈,你帮周梅给我和母亲下毒的事我都知道了。”
她指了指外面,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见外面站着一排林家军,张妈妈顿时面如土色,猛摇头求饶。
“呜呜……”
林非晚将她口中的布料揪出,“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老奴,老奴愿听小姐差遣。”
“如果我让你去指认周梅呢,你敢吗?”
张妈妈面色一怔,随即咬咬牙,“老奴敢。”
“你先留在这,需要的时候我再让人来接你,另外……别想耍花样。”
林非晚扫了一眼外面,“他们可没我好说话。”
“是,是,老奴明白。”
林非晚示意冬青给张妈妈松绑,和张统领交代几句,便前往茶楼赴约。
品轩茶楼。
三楼贵宾包间内,雪千御立在窗前,清风吹来,覆住凤眸的白绫翩然飞舞。
“主子,林小姐到楼下了。”
他摆摆手示意来人出去,熟练地坐回轮椅上,继续“看”向窗外,棱角分明的脸挂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林非晚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孤傲的背影。
“臣女林非晚见过王爷。”
“坐。”
雪千御转身,薄唇轻启。
“你在查林密的案子?”
“啊?”
林非晚斟茶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在雪千御手背染出一片红。
“臣女一时失手,请王爷恕罪。”
他骨节修长的手微微收紧,红色被冲淡几分。
“就此收手,本王会让人将钱伯仁和那个女人送到你手中,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林非晚眉心轻颤,之间很多不解的事瞬间拨开迷雾。
“王爷早怀疑过我父亲的死因?守夜时的黑衣人是您派去的?”
“是。”
雪千御面上平静无波,心里不免惊讶,沈翊做事从没出过纰漏,竟会栽到她手里。
“那王爷可查到害我父亲的真凶,不是丹桂,也不是钱伯仁,而是背后……”
“够了!本王说让你到此为止!”
雪千御声音冷厉,把门外守着的追云吓得一个哆嗦。
林非晚冷哼,语气半分不让。
“王爷怕臣女往下查,难道此事和王爷有关,还是说王爷想保护凶手?我父没在战场上马革裹尸,却死在阴谋算计里,这个公道你们皇室不给,我自己争还不行么,想让我放弃,除非……我死!”
“王爷若没别的事,臣女就回去了,告辞!”
“慢着!你执意如此,之前谈好的事作废,日后侯府有难,你也不要再来找本王,你自己想清楚!”
林非晚攥紧拳头,狠狠咬紧贝齿,没想到雪千御私下竟是这种人,以前她真是瞎了眼。
“王爷,你当真要做得如此绝?”
雪千御操控轮椅转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良久,屋内静得只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林非晚率先打破沉默,“好,不过钱伯仁的事不用王爷操心,臣女自有打算。”
“三天后你孝期结束会收到宫宴的帖子,好自为之。”
林非晚心里冷哼,沏了杯茶,对准雪千御方才烫到的地方倒下去。
“诶呀,王爷恕罪,臣女方才不小心,这就去叫人给您处理。”
“活该!”
她一口气跑下去,回头瞪了楼上房间一眼。
“主子,林小姐明显是误会了,林小姐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您的手都烫红了……”
追云絮絮叨叨,自顾自说起来。
“不小心,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