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几兄弟互相看了看。
还是沉默寡言的江四郎开口道:“司忱夜,我们谈谈。”
他们想知道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尤其是棉棉身上的伤。
司忱夜站起身:“借一步说话。”
江家几兄弟点头,他们当然不能吵到棉棉睡觉。
“大哥,你们谈,我留下来陪外甥女。”江叔达不舍地看着床上的小人儿。
江四郎和江五郎也赶紧附和:“我也留下来。”
江伯武面色犹豫,似乎想说些什么。
江尚书的脸一虎:“留什么留!我都没留下来!”
江伯武赶紧打消了那点犹豫,把几个弟弟,挨个提着后衣襟揪了出去。
江家人和司礼监的太监各自站成一排,泾渭分明。
而随后他们知道了凤宁宫对棉棉做的事情。
“该死的毒妇!”江伯武一拳头砸在了柱子上,偌大的柱子登时出现道裂缝。
其余几兄弟也是愤怒不已。
凤宁宫的毒妇,枉为一国之母!
江尚书也是愤怒不已,但他在朝堂多年,稍作调整后,对司忱夜开门见山道:“司忱夜,我要我的外孙女。”
司忱夜也直言不讳道:“想要走棉棉,不可能。”
性格毛躁的江家五郎江幼全立马按捺不住脾气:“司忱夜,棉棉是我们小妹留下的唯一骨肉,你凭什么不让她认祖归宗!”
“就凭我是棉棉的爹,玉颜是我的妻。”司忱夜的面色冰冷。
江伯武差点挥出拳头,怒道:“我们可没同意小妹嫁给你!”
司忱夜淡然道:“你们同不同意不重要,我和玉颜早就互许终身。”
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差点让江家几兄弟的鼻子气歪。
江尚书冷哼道:“司忱夜,我知道你权倾朝野,但你的仇家也不少。如今局势诡谲,你能时时刻刻将棉棉护在眼皮子底下,保证她安枕无忧吗?”
江尚书一针见血。
他知道司礼监是司忱夜的地盘,说话没有任何顾忌。
司忱夜抿了下薄唇,眼里冷意横生:“你们就能保证棉棉的安全?”
“谁敢动我的外孙女?还当我江家好欺负吗?”江尚书直接拍案。
几年前他不屑结党结派,被政敌打压的喘不过气,又遭小人进谗言。
但现如今他已坐到吏部尚书的位置,门生纵横交错在朝廷各部要职。
他的大儿子更是立下赫赫战功,封了武侯。
二儿子在外任刺史,治理水患有功,回京也必得重用。
三儿子年纪轻轻当了户部侍郎,四儿子沉默寡言却在大理寺屡破奇案。
五儿子虽然毛毛躁躁,可他的镖局生意也有声有色。
至于最小的六儿子……暂时还没看出什么,但想必以后也是不凡。
司忱夜的眸光微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江家如今的权势有多厉害。
因为是他在暗中一点点放任他们成长起来,多亏了如今皇帝昏庸无能……
也算是他弥补对玉颜家人的亏欠。
江伯武看司忱夜迟迟不给答复,吼道:“司忱夜,你说话啊!婆婆妈妈的,你还是个男……”
他还没骂完,被江老三江叔达狠狠地拽了下袖子。
周围太监们齐刷刷地看过了,眼神各个跟利箭似的。
江伯武意识到自己失言。
司忱夜却极其犀利地问道:“你们考虑过棉棉愿意跟你们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