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的眼神里再次闪过黯淡之色。
她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才惹到三表哥这么的不喜欢她。
明明大表哥和二表哥很喜欢她的。
难道是三表哥的问题?
这时,江仲言似有似无的瞥了一儿子。
江暮衍紧忙调整了表情,对着棉棉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可不管是棉棉还是江仲言,都感受不到他笑意背后的真意。
江仲言心里不由得懊悔,这两年他在外面治水,便将儿子送回来交给家中教导,没想到竟然学会了阳奉阴违,还学会了背地里对着人使脸色。
江仲言的妻子赵氏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父亲,老爷。”
说完,走到江暮衍的身边一脸怜爱的看着他,“衍哥儿你没事吧,谁欺负你了?”
江尚书训斥道:“衍哥儿能受什么委屈,你这个做娘的别一回来就挑拨离间。”
许久没见到儿子太高兴的赵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先看了江仲言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赵氏心里凉凉的,忙低下了头,“父亲教训的是,儿媳知道错了。”
江尚书摇了摇头,也没心思说教了,抱着棉棉就走了。
江仲言紧随其后,“爹,您身子骨不好,还是让我抱着棉棉吧。”
“老子身子骨好着呢,用得着你?”
“儿子不是那个意思……”
江绪麒和江玄麟也紧忙跟了上去,对着妹妹嘘寒问暖。
太好了,以后他们就有妹妹了。
江暮衍也想跟上去看看,却被赵氏一把拉住了,上下左右的看,恨不得连头发丝也不放过。
江暮衍轻咳一声,“娘,您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赵氏好不容易看到了儿子哪里肯休息。
江暮衍又说:“今日的功课我还没做呢?”
赵氏的态度立刻一变,“快去做功课吧,早日学出个样子来,也好给为娘的争口气。”
江暮衍看他娘拿起了帕子要抹眼泪,抬脚就跑。
赵氏在后面喊了两声,就不见人了。
“这孩子!”
赵氏看了眼绵心苑的方向,心里到底有些不是滋味,刚才老爷看衍哥儿的眼神就好像是要吃了他似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沈思绵。
不过就是一个表小姐,怎么能比得上嫡出的公子重要呢?
她真的不敢想象以后衍哥儿的日子该怎么过。
不知道要受多少欺负呢?
衍哥儿是二房的嫡子,虽然是二房,但好歹也是嫡子,大房的江绪麒是个武当弄枪的,将来充其量只能做一个将军。
江家这么大的家业总不能交给一个鲁莽的将军,总要交给一个读书好又稳重的人才行。
她儿子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谁曾想出现了意外。
以前老爷总是说,公爹对几个孙子辈都是一视同仁的,可刚才她也看到了。
只要有沈思绵在一天,公爹眼里就不会有其他的孩子。
赵氏心里愤愤不平,尤其是看到了绵心苑的布置,嫉妒的心都要蹦出来了,这也太豪华奢侈了,一个小女孩儿而已,用得着如此奢侈吗?
赵氏现在更担心了。
当初去幽州的时候,老夫人在幽州明明是有一处庄园上百亩良田的,知道他们夫妻要去幽州,老夫人就应该把那庄园和上百亩良田给他们夫妻二人,可是偏说要留给小姑子做嫁妆。
最后他们夫妻二人只带了三辆马车的行李,几个下人就去了幽州。
这几年的辛苦又有谁能够知道?
若是能够有庄园和良田帮衬,他们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艰辛,她也不至于一个刺史的夫人过的,还不如下品官员的夫人日子过得好。
还不是因为江家人偏心。
大夫来的时候,棉棉手指已经不流血了。
李大夫在江尚书和江仲言的紧张目光中打开了手帕,怔怔的看着伤口。
江尚书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李大夫,怎么样?她这伤没什么吧,不会留下疤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