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书也很讨厌江梅娘,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娘已经把她们赶出去了。”
江老夫人有些意外,“赶出去,她们住在哪里?”
“娘有一套二进院的陪嫁,给她了。”
江老夫人发现江尚书总是看着江仲言,问道:“你跟他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呢?”
江老夫人还在为了江仲言不管棉棉的事情而生气,哪怕知道他那么做心是好的,心里仍旧不舒服。
“老二本来是打算去赵家把事情说清楚,结果来了这里,赵家觉得老二不在乎赵氏,放出话,三日之后,两家聚在一起和离。”
江老夫人眼前一亮,“这可太好了,和离就和离,赵氏走了更省心。”
老二就是被她拖累的,要不然早就回来了。
江尚书见老妻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无奈的说道,“你以为赵家的人是好惹的?这件事一旦处理的不好,老二的前途可就没了。”
当年若不成赵家过于难缠,他也不会让儿子娶这样的人进门。
现在赵氏孩子都生了,若是两家在和离,不知两家会名声受损,就连江暮衍也会受到伤害,江尚书是一家之主,有的时候想问题可比江老夫人想的长远。
“你怕什么?你有六个儿子,赵家才几个人,赵家族里有人,我们江家没有吗,再说这件事儿是赵家理亏,赵氏做的那些事,随便拉出来一件够休八回了。”
江老夫人冷哼一声,“你要是不好意思,就让族长出面。”
江家的族长和江老夫人脾气相似,由他来出面,赵家绝对占不到便宜,不过事后江家免不了要给族里一些倾向性的资源。
可现在,江老夫人宁愿便宜了族里,也不能便宜赵氏。
走之前,刘福悄悄的塞给了江仲言一封信,笑眯眯的说道:“这是千岁爷让小的交给您的。”
江仲言当着他的面打开了信,眸子瞬间冷了下来,越来越冷,暴虐渐起。
他将信攥在手里,“回去告诉司忱夜,这件事我会给他一个交代的。”
“是。”
小夏子迎了上来,“干爹,你刚才和江家二爷说什么了?我看他的脸都绿了。”
刘福虎着一张脸,“小崽子,少打听。”
“干爹,我不就是好奇问一问吗?”
刘福抬起手,却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千岁爷说了,你今日立了一功,提拔你做管事了。”
小夏子眼前一亮,立刻把刚才看到的抛到了脑后,“干爹,我做管事了?”
刘福眯起了眼,“当然了,因着你一心为小奶奶,千岁爷特意赏给你的。”
“奴才些千岁爷,也谢谢干爹,若是没有干爹,也不会有我小夏子的今天。”
刘福也高兴的笑了,几个干儿子之中就小夏子最机灵,也最有前途,他还指望着小夏子能够站得高一点,将来给他养老呢。
司忱夜并没有直接回司礼监,直接去了大理寺旁听。
苏侯也在,苏家也是有头有脸的,怎么可能让当家的少奶奶坐监,苏侯不敢和司忱夜明着来,打算从大理寺入睡,没想到司忱夜竟然来了。
偏偏他什么都不说,就是坐在那里,让他想找个借口说他仗势欺人以权谋私都不行。
一边是苏家,一边是司礼监,大理寺卿的汗水早就打湿了一身。
苏夫人是皇后娘娘的嫂子,苏家是太子殿下的外祖家。
江家权倾朝野,司忱夜更是把控着朝政。
这案子不管怎么宣判都会得罪一方。
他也没招谁惹谁,怎么就成了最为难的人了?
大理寺也是个灵活的,既然这案子涉及了皇亲贵胄,大理寺可没有审问的资格,干脆直接将案子封了起来,上报给了刑部。
同时递上了一张告假的条子,他的远房叔叔病了,必须去看看。
刑部的官员骂大理寺卿狡猾的同时,将案卷拿给了张大人,别人觉得很为难的案子,在他的眼里却和一般的案子没有什么区别。
苏夫人,怂恿,下毒,加害人,几条大罪加起来,杖责三十监禁五年。
钱夫人和其女被人利用虽然情有可原,可其心可诛,杖责二十,监禁一年。
张大人铁面无私,苏家的人或劝或威胁都不管用,最后只能进宫找皇帝求情。
皇帝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将三家的人聚在了一起,让苏侯给两家道了歉,交出了手上的兵权,两个儿子也被外放了。
此举可谓是让苏家倒退了十年,虽然不满,可有江家和司忱夜虎视眈眈,为了苏家的未来,也只能做出让步。
最后,苏家用了一万两银子替苏夫人赎了罪。
司忱夜知道,只是多半是皇后娘娘吩咐的,于是下令司礼监将皇后身边所有的心腹都裁撤了,换上了司礼监的人。
听说皇后没几日就病了。
此事之后,苏云凤和钱慧玲也被松鹤学院开除了,所有打人的同学都受到了惩罚,沈思绵是最重的,她打人情有可原,但也终究是违反了学院的院规。
院方决定,罚她和江绪麒三人打扫藏书楼一个月。
对于沈思绵来说,这点惩罚根本不算什么,相反她很喜欢藏书楼,很喜欢读书,而且她发现自己看一遍的书,竟然就在脑子里了。
葫芦爷爷说了,想要有本事就要多读书,读的书越多越是有本事。
如果她能把藏书楼的书都读完了,她该有多厉害啊!
“真不明白,那些书有什么好读的,我看着就头疼。”江玄麟一边擦地一边抱怨。
江绪麒赞同的点头,却又觉得这样不好,干巴巴的说:“看书挺好的。”
江玄麟赌气,“读书当然好了,可我们是来打扫卫生的不是来读书的,妹妹也就罢了,江暮衍凭什么也不扫?”
明明他们三个是一起的,江暮衍凭什么特殊?
江绪麒继续低头扫着,“你要是不想扫也可以去看书,大哥一个人可以的。”
说是惩罚其实也家世擦一遍地,对江绪麒来说很轻松的。
江玄麟看了看大哥,看了看远处认真读书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