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忱夜面有韫色,将纸条攥在手里,“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司忱夜思量再三,“这件事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他和江家的人来往很少,哪怕是有棉棉在,他知道江家的人因为玉颜的事情,也不喜欢和他来往。
江廷修突然出现,怕不只是想要提醒他小心这么简单。
江廷修面容没有多少变化,仿佛一直都不会变一样,“你可有想过对方杀不了你会做什么?”
对方杀不了司忱夜,一定会想办法从他的亲人入手。
而他的亲人只有棉棉。
司忱夜眼眸越发的深邃,冰冷的手指朝外一翻,“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棉棉的。”
江廷修盯着他许久,“最好是这样。”
话落,江廷修消失了。
刘福公公张大了嘴巴,他万万没有想到,江家六郎竟然是一个武功高手。
月光下,司忱夜如同地狱里归来的恶魔一般,哪怕隔着很远的距离,刘福公公仍旧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安和寒冷。
他低下头,“千岁爷有何吩咐?”
“这几日,关门闭客任何人都不见。”
“是。”
江家,江绪麒三兄弟一回来就被祖父勒令到祠堂闭门思过,一直到月上三竿才被放出来。
江玄麟呲牙咧嘴,走的每一步都十分的艰难。
“凭什么妹妹打了人反而要我们受罚?”
他们明明才什么也没干啊!
江绪麒比他大,知道的也多,咬着牙说:“因为我们没有及时的劝阻妹妹。”
江玄麟就看向了江暮衍,“我不劝说妹妹是因为忘了,你怎么也不劝着点儿妹妹?”
江暮衍懒懒的撇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她进宫是去打架的?再说了祖父和大伯他们都没有阻拦,光我一个人阻拦有什么用?”
再说当时那种情况,就算是阻止了妹妹,大皇子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明明祖父事后也是高兴的,结果转过头来就让他们跪祠堂,美其名曰让他们思过,可是他们有什么过可思?
哪怕是重来一次,也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错。
江玄麟觉得有道理,愤愤不平起来,“他们大人都不阻止,祖父还给棉棉要来了县主的封号,怎么到了我们三个这里就错了呢?”
江暮衍赞同的点头,可一双腿像是注了铅一样,“算了算了,罚都已经罚了,你还是小声一点儿吧,如果传到了祖父的耳朵里,说不定我们又要回去跪祠堂了。”
江玄麟脖子一缩,换成了小声的嘀咕,“要是妹妹在这里就好了,说不定有她给我们求情,我们就不用罚跪了。”
如果棉棉在的话,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他们求情,又或者给他们送吃的,送垫子,反正不会让他们这么难受就是了。
“也不知道妹妹的手怎么样了?她打大皇子的时候,完没有惜力,大皇子伤的那么重,她的手一定也受伤了。”江绪麒担忧的说道。
“大哥,你就放心吧,司忱夜不会不管她的,说不定她的待遇比我们要好,谁像是她一样,打了皇子还能够有县主的封号,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这一份了。”
江玄麟脸上满了兴奋,“这本就是妹妹应得的,谁叫那个大皇子欺负人来着,还骂小姑姑。”
江暮衍想想也是,“大皇子这一次可输惨了,不但被打了一顿,而且还留下了一个恶毒的名声,就算皇帝喜欢他,将来他想登上那个位置也会困难重重。”
在民间尚且注重名声,更不用说是位高者了,大皇子这一次损失的有可能是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相较于被打,后者算是轻的。
江老夫人也在和江尚书说起大皇子,“大皇子如此的歹毒,如果将来皇位传到了他的手上,只怕他会比他的祖父和父亲更加的昏庸糊涂,而且还暴虐残忍。”
江尚书满不在意的说,“今天的事情有那么多人看着,大皇子名声尽毁,其他几位皇子的外祖家也都纷纷进宫,替自家的外孙子做主撑腰。”
说到这里语气轻松了不少,“大皇子不但得罪了我们江家,还得罪了其他的几位皇子的外祖家,和兄弟的关系又不和睦,就算皇帝想要把位置传给他,也要问问百官答不答应。”
皇位可不是皇帝说传给谁就能传给谁的。
江老夫人道:“也不知道棉棉怎么样了?”
江尚书就笑了,“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这丫头比她娘厉害着,还有胆色,懂得审时度势。”
江老夫人剜了他一眼,“棉棉还是一个孩子,哪里就懂得审时度势了。”
江尚书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棉棉只要继续保持下去,不出什么大的错误,将来一定会有大的成就的。”
江老夫人听出了他的期待,自己也期待了起来,“我也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她能够平平安安,将来找一个人品好的夫婿,我就算是死到了地底下,也有脸见女儿。”
眼看着江老夫人又伤心了起来,江尚书连忙转移话题。
“老四的婚事看的怎么样了?他也老大不小了,过了年就二十了。”
“已经在相看了,这次应该差不多了。”
“谁家的?”
“松鹤学院尹夫子的女儿。”
江尚书想了想,笑了起来,“既然你觉得好,就找个时机相看相看吧,早点把老四的婚事定下来,也好给老五商量婚事。”
江季洵因为工作的性质,哪怕江家前途无量,在相亲的市场上也并不是很吃香。
高门大户不舍得女儿嫁给他吃苦,小门小户江老夫人又看不上,所以才会造成了如今尴尬的局面。
不过江季洵自己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此时他还在挑灯想着案子。
松鹤学院杀人的案子虽然已经封存了,不过档案一直在他的手里,这几日江季洵反复的观看,发现了几个疑点,而这所有的疑点都和李家有脱不开的关系。
可惜李家防备很严,他根本没有办法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