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茜脸上的笑意少了些,把车开到路边停下,熄了火对杨柳道:“下来陪我走走吧!”
杨柳全是疲惫,不愿意走,便摇头:“你想说啥就在车上说,我实在是走不动了。美人,你人美心善,就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吧。”
吴茜被逗笑,也不提下车的事,打开车窗,让外面的风吹了进来。
“梁兰超的母亲若是大病,他肯定一时半会回不来了。但若是不是大病,却非要他回去,而且态度十分坚决,其实,我想是不是他和我在一起的事被梁家人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其实生病是假,骗他回去才是真的?”
“工作上我能力一般,但是,这些豪门家族的弯弯绕我的直觉十分灵敏。”
杨柳是相信吴茜的话的,她若是个蠢笨的,又如何能骗过李家人顺利逃离港城,而且,她在港城李家生活了几年,那是把李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若是她没有进过李家,说不定梁家还是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可如今梁家人定然不会同意,如果问吴茜当初选择进入李家后悔没有,她肯定是悔得要死。
可世上终究没有后悔药吃,做过的事就要承受其后果。
杨柳伸手拍了拍吴茜的肩膀:“别想这么多,凡事顺其自然就好,该是你的无论如何都是你的,可若是不是你的,怎么着也强求不来。”
“我知道,就是想和你说说,现在说完了,我也心情好了,走吧,晚上我请你吃饭,我们去新开的西餐厅吃饭。”
杨柳嘿嘿一笑:“我能不能点最贵的酒?”
“不行!”说到钱,吴茜是丝毫不让步的,以前还大方些,如今她在创业,发现用钱的地方很多,人也变得抠门起来。
说实话,要不是杨柳的帮助,吴茜现在都不一定能寻找到生活下去的目标。她看起来十分从容地从港城离开,其实只有她知道,只有听到杨柳说要接住她的时候,她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
吃完饭后,两人都喝了酒,车就放在饭店外面,两人打了车回家。
林志宇把醉醺醺的杨柳搀扶回了屋,吴茜的酒量好,走得很稳,把杨柳交给林志宇后,在后面看了几秒醉后的杨柳在林志宇面前撒娇的样子,这才回了自己屋。
虽然一墙之隔,可这边冷清得很,少了一个人的家里,安静地让吴茜感到有些害怕。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把所有的门窗都锁好了,这才去洗了澡回屋上床睡觉。
电话响了,她接起来,是梁兰超打来的。
“今天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回家,你怎么都不在家里?”梁兰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有些失真,吴茜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酸涩和委屈。
“你几点到的港城?”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但还是温柔了几分。
“下午五点多到的家。”
“你妈妈身体怎么样了?”吴茜关切地问道。
“年纪大了,总是有些小毛病,问题不大,主要是想我了。”梁兰超轻轻笑着回答:“不错,还知道关心你婆婆!”
这句玩笑话差点让吴茜哭出来,借着笑意揭了过去:“没事就好,那你好好陪陪家人吧。”
“嗯,这次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了,不过,我尽量在你摄影展前回来。”梁兰超带着笑意调侃:“你今天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嗯,有点儿!”
“就一点儿?我不信,放心,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两人又说了半个小时的电话才挂断了。
昨夜一夜未眠的何止杨柳一人,吴茜也是一夜未眠,但又必须装着睡着了,所以保持着一动不动假睡的姿势。
不知道是困了,还是今天的事情让吴茜有了新的感触,亦或者是今晚梁兰超的电话,还有他那些似是而非的像是承诺的话给了吴茜定心丸。她竟然挨着枕头就熟睡了过去。
杨柳却是好好折腾了一番才睡着,林志宇叹气:“你以后不要喝酒了,酒量差就算了,喝醉了还折腾人。”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很忙碌,时间过得格外的快。
就算忙成只有,陈飞絮还是被余秀兰在单位门口拦住了。
余秀兰来过好几次家里,都没有碰到过人,于是干脆来红叶堵人,而陈飞絮早出晚归,且是开车进出,导致余秀兰依然找不到人。
红叶被刘韩接手后,门岗都换成了退伍军人,没有正事根本混不进去。
余秀兰来了好几次,最后才在一个工人的指点下,拦住了陈飞絮的车。
陈飞絮让余秀兰上了车,他很平静地开车,对又激动又忐忑不已的余秀兰道:“你继续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余秀兰想了很多的说辞,在平静淡然的陈飞絮面前顿觉词穷。
“我就是想看看你,那天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误会了?”余秀兰眼神飘忽,却一直在陈飞絮的脸上打转。
陈飞絮开车往余秀兰的家走,想了想道:“其实,你没有必要来纠缠我。”
“第一,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们物质上任何的帮助,绝不给予任何帮助,你要记住这一点。我是孤儿院长大的,你就不要指望我的心有多善良。还有,我的血液里有着一半那个男人的基因,那就表示我骨子里也有着坏。”
余秀兰把所有的话吞入腹中,静静目视前方,这是她第一次坐私家车,还是儿子开的,可是,她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兴奋。
陈飞絮的冷静让他的话变得更真了,余秀兰并不了解这个她生下来就扔掉的儿子。
“我没想从你这里得到任何好处,真的,你那天走后,我便一直失眠,我也反省了一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我不想你恨我。”
“你放心,我不会恨你,没有爱怎么来的恨?”
车停在巷子口,陈飞絮淡然地看着余秀兰:“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过得很好,你再来找我,我就该合理怀疑你的动机了。”
余秀兰打开车门,有些僵硬地下了车,刚想和陈飞絮再说两句,陈飞絮伸手过来把车门关上,启动车走了。
余秀兰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尾,突然想哭。耳边传来熊俊伟的声音:“妈,开车的是陈飞絮?他居然有车?”
这两天有点懈怠,我说:“坚持好难啊!”小儿子说:“那些凌晨还等着看你书的人才坚持得辛苦!”我一想还真是,于是,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写完再睡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