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天听着他们的话,虽然一句也插不上,但觉得莫名的激动。
聊完时,天色已经很晚,便安排他们在王府里歇下。
沈青天离开后,韩守礼折返了回来,向他问道:「鸿胪寺的事情,包括日后可能要发起的战争,都是很远以后的事情,殿下现在更在乎的,是镇国公府的事情吧?」
沈照笑了笑:「我知道,这个瞒不了您,确实。无论是我自己个人的感情出发,还是从大周未来可能会遇上的事情考量,镇国公府的事情,我都一定要查个清楚,要还他们一个清白。」
韩守礼说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
沈照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让人去查了一些人,也找了一些可能会知晓当年事的人,可是,这些人,死的死,退的退,又或是现在身居高位,什么都不愿意说。」
所以,现在想要了解到以前的情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不用说要将当时的事情查清楚,还镇国公府一个清白。
韩守礼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得查,肯定得查,只是想要放开来查,还是需要一个可以撕开这条口子的契机。」
「我知道,所以我还在继续查,今天早些时候,正好找到了一个人。」沈照说道。
「谁?」
沈照说道:「当年跟随着外祖父的副将,曾奇。」
「他居然没死?」韩守礼惊讶道。
沈照同样惊讶地看向韩守礼:「您知道他的事情?」
韩守礼点了点头,说道:「当时镇国公府出事,和镇国公府相关的一些人都被抓了,事发的时候,曾奇才刚在边关打跑了试图前来骚扰边关百姓的贼寇。」
说到这里,韩守礼无奈地叹了口气,面上也满是讥讽:「前脚还在用自己的性命保卫着大周百姓们的安危,可是转头却被扣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呵!」
韩守礼轻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在他们抓捕曾将军的时候,他们以曾将军要带着他手下的亲兵潜逃到他国为由,要将他就此处死,所以,我这几年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
听着韩守礼的话,沈照觉得一颗心越发的寒。
畏罪潜逃?
还要带着亲兵去他国?
对于曾奇来说,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比凌迟他还要痛苦。
沈照深吸一口气,说道:「他没有死,当时他的一个亲兵帮他挡了最致命的一击,所以他现在还活着,我打算去找他。」
「殿下准备以什么理由去找他?」韩守礼问道。
沈照和盛清苑才刚回京城,如果这个时候要出去,一定会引起楚玄瑾的注意。
盛清苑淡淡笑着说道:「曾将军隐居的地方,有一片茂盛的竹林,我正好去看看适不适合做成竹雕,如果这片竹林足够大,而且如果运往京城也方便,那么,竹山坊也可以考虑在京城开设。」
「这个理由倒是不错。」韩守礼赞道。
反正沈照现在也没有被授予正式的官职,鸿胪寺的一个闲官,能有什么事情做,还不如陪夫人一起去赚点钱。
第二天,关于这一次科举的所有人的官职都授予以后,坊间里又是一片议论。
不说沈照是亲王身份,就是冲着他这一次科举状元的身份,也不应该安排到鸿胪寺去。
虽然给的官衔很高,上来就是从四品的鸿胪寺少卿,这个品阶,是往常每一任状元都不曾有过的高。
问题是,这些年,鸿胪寺就是形同虚设,没什么用。
更别说沈照还是亲王。
所以,这个官职,就很是耐人寻味,皇帝的态度,大家也都看得清楚。
朝堂之上,沈照对这个结果却是欣然接受,看不出来有半分的不喜,反倒一时间让众人分不清楚这位景王殿下到底是真满意,还是另有杀手锏?
但是在经过丞相府赏花宴的一事,大家对沈照还是持有保留意见,这位景王殿下,大约不会像明面上看着的这么简单。
领了官职,沈照去鸿胪寺点了卯,和鸿胪寺的人都打了个照面,便离开了。
鸿胪寺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这里大家伙都闲散管了,要是突然来这么一位祖宗要指着他们做些什么,他们可适应不过来。
这位祖宗最好能别来就别来。
坊间和百官也都在观望着这位祖宗的态度,只见他似乎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每天大部分时间跟着自己的王妃去王妃名下的产业。
每天基本就是去竹心坊看看,然后又去原青子楼那里看看改造的进程。
虽然有人觉得他这样的日子活得太过窝囊,但也有一些人觉得他这样认命也挺好,至少认命了,能保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