晷澈小睡后,认为有必要先初步搜集即将到达的“战王府”相关资讯。便将润总管摇醒,问他一堆问题。
面对晷澈的问题,润总管表示自己脱离江湖、回归常人生活有一段时间了,对于当今局势变化摸不着头绪。但依据他以前所知及传流于在市井口耳的谣言八卦,稍微可以跟她说个一二。刀刀听见两人的谈话声也醒了,表示她从来没听过这些东西,兴奋地往润总管那边挪了挪位置,确保能一字不漏地听清楚。
“战王府里住的是当今帝尊最小的弟弟,九王爷。听说母亲是一介庶人,还是异族人,终生没有被封嫔策妃。在母亲死后不久,年幼的九王也染上怪病,从此不能言语,双腿也不能行走。被策封王爷后,搬到绿神平原养病……”
润总管的声音听着听着,晷澈的嗑睡虫们又重新集合了,意识逐渐轻飘飘了起来。在她脑子里只停留了一些词,包括九王爷、怪病,而后就是一片的黑暗,接着大脑关机。
无梦之眠又深又长,以为自己仍在那个与奶奶有满满回忆、舒适的家。下一秒,睡姿不良的酸痛及一道软嫩的嗓音让她脑袋逐渐清醒过来。
刀刀摇醒在椅子上睡得头下脚上、东倒西歪的晷澈:“小姐~我们到了。”
早晨接近6时,养生谷家的载货马车终于静止下来。
润总管看着她的睡姿,咋舌道:“如此颠簸的马车,天恭姑娘还能呼呼大睡,真~是厉害。”
想着昨晚差不多说完,晷澈也睡死了,心里不由得失笑,心想:“养生谷折腾一趟,对她这样的年轻姑娘来说,还是太劳累了。”。
刀刀消瘦的小脸上带着微微笑意,心中默默对晷澈奇怪的崇拜点又加了一项。
虽然这位异族小姐对她说的话,她还有许多都不很明白,但小姐身上散发出的沉着以及冷漠中那点不经意关心,令她头一次感受到小鹿乱撞,决定好好追随小姐。对于进战王府可能遭遇的坏事,也没起初那么害怕了。
晷澈睡眼惺忪地起身,定睛一看,原本在车上的行李都不见了,这才倒抽口气冲下车,在整齐摆放于阶梯前的行李中左顾右盼,说道:“我装衣物的包袱呢?”
刀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姐,你找的是这个吗?”
回头见刀刀手里提着布包,确实是秦沐月帮她打包好的布包花纹,绿白相间的:“对……谢谢啊。”
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不能丢。这些是她与原时空唯一的连结了!
说话同时,养生谷的两个护卫凶神恶煞地站在三人身后。
润总管见状,嘀咕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会进去的!光会摆架子吓人……”
晷澈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清爽的年轻男性嗓音从众人头上传来:“请问是……天恭姑娘吗?”
三人抬眼望向音源,先入眼的是又远又长的阶梯,总宽约有五米。在阶梯半腰处站着一名有着利落褐色短发的男子,他旁分左侧且长至下颔的浏海随着突然轻起的风微微摇摆,一身白底镶蓝边的书生衣着在白日下显得清新宜人、风度翩翩,黑色腰带隐隐勾勒出精实的腰际线条。
男子后方,在阶梯尽头的两侧,耸立着三名壮汉才能环抱的红柱,中央是宽敞气派的黑底红边大门。
晷澈和刀刀看得下巴都掉下来了,这里光门面就胜养生谷百倍。润总管似乎见过些世面,对她们的反应见怪不怪地撇了撇嘴,朝男子恭敬地介绍:“这位就是天恭姑娘。敢问您是?”
“在下无心,是战王府的管家之一。”男子客气地微微鞠了躬,没有下阶梯的打算,手臂往大门处带去,做了邀请的动作,微笑道:“昨晚战王府收到养生谷的快马来信,无心特意在此等候。请各位随我来,行李待会儿无心会请人送到天恭姑娘的房间。”
“这还差不多~”润总管跩跩地翻了下白眼,而后笑呵呵地对晷澈说道:“小姐,咱们走吧?”
三人踩上阶梯,不约而同有种步入不归之地的错觉。
天色灰白未亮,夜语阁主子已装束完毕,准备进入书房的密道,前往苍王客栈地下室练武。
方开启密道口,破军声音阻止了他的脚步:“九爷!”
一回身,见破军喜孜孜的蹦跳过来。
“什么事?”霄星紫色双眸冷然若定。
“你的姑娘大夫到了!无心正招呼着呢!”破军满脸笑容。
霄星一直很好奇破军的脑是怎么长的,历经过数十名为钱而来的大夫,优秀的、平庸的、技不如人的,没一个成功活过燕妃定下的15日之限。不是时间一到,燕妃见他病情没起色就赐下毒酒,就是惹怒他,被他下令了解掉。怎么破军还可以一直保持不灭的希望之火?每个新来的大夫对他而言都是崭新的希望,怎么能有如此乐天之人?
“这事有需要让你耽搁我的行程吗?”霄星冰冷的语气有些许不耐烦。
破军自从拜师学艺回来,当霄星的护卫也有十几年了。面对他的不悦,破军油条地四两拨千斤,赔笑道:“哎,九爷,我很快说完,很快!这次真~的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