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郑宁在诓人,此刻他们谁敢先上去,谁就会没命。
陈川也不敢动,太子容不下白家人,但白家还有些秘密,是太子想知道的,暂时还不能死。
察觉到众人没跟上来,郑宁调转方向,冷冽的眸子带着嘲弄。
“都说白家不论老少,铁骨铮铮,怎么今日一见才发现,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呢。”
白家众人脸色骤变。
白清舟捏了捏拳头,片刻后轻舒一口气,道:“走。”
陈川眼神晦暗不明,最终抬手示意,所有人跟上。
他和徐韬、王明三人,他伤得最重,就又回到了驴车上,半躺在行李上,眼神锐利。
一行人不停歇地走了大半天,半刻钟都没休息过,郑宁骑马没感觉,他的士兵也不喊累,可白家众人昨天又累又怕,今天还未彻底恢复,又顶着烈日赶路,实在是精疲力竭。
“浅浅!”
马车上传来云烟着急的声音,还有阮思思的痛呼声,白清砚脸色大变,火急火燎地冲到马车前面。
而白清浅也听到声音,忍痛从马车上跳下去,直奔云烟几人坐的马车。
“思思怎么了?”
“二嫂咋了?”
帘子另一面传来阮思思痛苦的呻吟声,即便她刻意隐忍,也极其清晰。
“我看看。”白清浅说着,已经爬上马车,给阮思思诊脉。
白清砚等人都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等待她的结果。
阮思思怀孕六个多月了,一路颠簸劳累,本就虚弱,昨天又受了惊吓,一路逃命,今天又被突然出现的郑宁吓到了。
“动了胎气,放轻松,问题不大。”她这话是对阮思思说的。
阮思思半躺着,脸颊煞白,大滴大滴的汗水随之低落。
“要不然咱们休息会?”云烟不安地看向白清浅,“你二嫂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坐马车也是一路颠簸,长时间不休息,怕是撑不住啊。”
马车外的白清砚看向前面骑马的郑宁,道:“我去。”
眼下已经不是陈川等人做主了,而是郑宁。
陈川虽然是太子手底下的人,但论身份地位,怎么比得上郑宁这个浴血奋战换来的将军。
白清砚疾步走向郑宁,一个箭步,踩上一块石头跃了过去,稳稳落在郑宁前面。
郑宁猛地勒紧缰绳,眼底满是不耐:“想死?”
“郑小将军,我夫人怀有身孕,如今身体不适,大家也顶着烈日走了这么久了,需要休息。”
“所以?”郑宁抬着下巴,倨傲地看着白清砚,“你们不能在规定时间内抵达,白将军就要身首异处,要我说,那个孩子,不要也罢。”
白清砚顿时瞳孔微缩,双手早已捏成了拳头。
“想动手?”郑宁松开缰绳,眼底带着几分恶趣味,“都说白将军两个儿子青出于蓝,今日还被我遇到这个机会,不然这样,你我比试一场,你拖的时间越久,他们就休息得越久。”
“清砚。”白清舟皱起眉头,不赞同这个提议。
白清砚回头看了眼马车,理都没理他大哥的话,就摆出了可以动手的姿势:“请郑小将军,赐教。”
“好得很!”
郑宁踏马一跃,直接一脚踹向白清砚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