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史一万三千年,天命之女楚夏自尽,神域易主,天地异象,风起九州。
人界,西夏州的护国大将军府,一个不被人期待的婴儿,降世了。
风云变幻,转眼十七年。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吃力的从水井中挑起一桶水,将水灌进一口大水缸中。满满的水桶对她瘦小病弱的身体显得太过沉重,她一步一摇,艰难的将水缸灌满。
灌满水缸后,她呼了一口气,擦擦额边的汗水,抬头看看头顶湛蓝的苍穹。
晴空万里,风轻云淡,初春阳光正好。
从小,楚夏就喜欢看天,而且她看天的眼神,完不似一个十六七的少女,而像一个洗尽铅华,历经沧海桑田,世间浮华的大人物。
这听起来像个笑话一样,毕竟楚夏现在只是这偌大护国大将军府中一个地位连侍女仆人都不如的小庶女罢了。
可若再早个一两年,楚夏的身份可和如今大不相同,那时的她身为帝国第一天才,凤脉存,天命兆,光华无人可及。
如今诶。
“楚夏!贱丫头,又偷懒,看我不打死你!”一阵叫骂打破了楚夏寂静的观苍穹,一条鞭子狠狠抽在楚夏的手臂上,抽出一道红痕。
“赶紧给我把楚薇小姐的衣服洗了!仔细些洗,楚薇小姐面见太子时要穿的!”手执鞭子的胖妇人用粗短肥胖的手指指着楚夏的鼻子,道。
若是当年楚夏风头正劲的时候,这位梁妈于楚夏,那是连给她当脚踏的资格都没有的。
楚夏淡淡点点头,往洗衣房走去。
刚将衣服泡进水盆中,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了。
“楚夏,你又被梁妈罚来洗衣服了?”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少女端着洗衣的木盆凑到楚夏身边。
楚夏点点头:“嗯。”
“她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你!你就不知道给自己争口气么?就这么任着她们欺负?!”粗布衣服的少女愤愤不平。
“没有用的。”楚夏淡淡道
还有人肯为她这种人这样着急生气,真好。可惜,她不配。
“都是你平时不言不语的,才会被她们欺负!”粗布衣服的少女说,说完又问:“诶,听她们说,你是大将军的女儿,是府里的小姐,这是真的么?”
“我是将军的女儿,可我你看我像小姐么?”楚夏自嘲的笑了笑。
“呃这个嘛”粗布衣服的少女诚实的摇头,“不像”
当然不像,楚夏的穿着连三小姐楚薇身边的丫鬟都不如,再者说,哪有哪个大小姐被随随便便打发来洗衣服的。
楚夏搓洗好三小姐的衣服,拧干水,正要挂在院子里的架子上,那粗布衣服的少女抢过衣服:“我来吧!你看看你的手,泡的都没样子了。”
楚夏一双手被水泡的发白,初春从深井里打出的水冰冷刺骨,冻的手现在还有些痛。
楚夏去帮粗布衣服的少女的忙,道:“你说这话前,该看看自己的手。”
那少女的一双手常年泡在冷水里,生了冻疮,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边缘被水泡的发白翻起,完不像个少女的手。
少女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时语塞,又满不在乎一样的笑道:“我是常年做这个的,不怕,不怕。”
两人一起整理好衣服,大功告成之时,突然,有一伙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尔画!你是不是又和陈哥哥私会了!?”为首的一个少女穿着大将军府高级侍女的服装,趾高气扬的指着那名叫尔画的粗布衣服的少女,问道。
“我没有!”对方人多势众,尔画却好不怯懦,大声道。
“小贱人,别狡辩了!”人群之中,一个一直冷笑着,一看就十分刁蛮刻薄的少女阴阳怪气的说,“我亲眼看见你和陈哥哥一起进了小树林,出来时你还笑的一脸下贱样儿,叫人看着都替你害臊!”
“你胡说!”尔画气的手抖,“没那回事!”
“那你说说,你和陈哥哥在树林中,都做了些什么?”那为首的高级侍女问道。
“我…我不方便说。”尔画有些顾虑,迟疑支吾的说道。
“原来,是不方便说之事啊?”刻薄少女夸张的笑着,“不知廉耻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其他人一起哄笑。“你!太欺负人了!我没有!”尔画气的失去理智,抬手便要教训那个刁蛮少女。
尔画的手被人轻而易举的截住了,为首的高级侍女轻蔑一笑:“一个洗衣房的小贱婢,连二层修为都达不到的废柴,还敢动手?姐妹们,给我教训她!”
几个人一哄而上,尔画连反抗一下都做不到,就被两个人牢牢制住。另一个人举起巴掌,冷笑着就要往尔画脸上抽去。
啪!
一声脆响,伴随着少女的惨叫声响起了。
尔画毫发无伤,倒是要打尔画的少女痛的脸一皱,掌心红了一片。
原来,楚夏拿起了一个洗衣时用的搓衣板,挡在了尔画前面,那打人的少女心思歹毒得很,用了十乘十的力,拍在搓衣板上。木头自然不会痛,那少女却痛的大叫。
“你是谁?敢帮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丫头!”
为首的高级侍女见自己人受了伤,气的不行,但不知楚夏是何身份,故未立刻出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