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点城府?”
首座上的孙良德闻声,瞥了眼王虎。
王虎听了一怔,他张张嘴想要争辩什么,却只是化作一声重叹,“哎,管事,若是这监工被别人拿去了,倒也算不上什么。”
“可……”
说到这,王虎右手重重一拍桌,“可是让这韩石头拿去,我他妈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有这份知耻之心是好的。”
孙良德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品了品。
他浅啜了一口香茗,旋即开口说道:“我也没想到这小子的运气这么好,不但也成功引气入门,还跟执事大人搭上了线。”
“执事大人?”
王虎眼睛一瞪,“不至于吧?”
孙良德吐出一口浊气,眉头微皱,“只看侍雪的态度,着实有些暧昧。”
“在我看来。”
“更大的可能是,执事给了他一个机会。”
然而王虎这下却有些坐不住了,慌神道:“如果他真有执事大人撑腰,那怎么办?”
整个玄剑宗矿场说到底,除了执事以外都是玄剑宗的仆人,不论杂役、监工抑或管事,区别只在于低贱的程度,本质都是仆人。
如果凌玉姣给韩斗撑腰。
他和孙良德再不甘也得伏低做小,忍气吞声。
“可能性不大。”
孙良德摇了摇头,“我们这位执事大人向来不参与矿场事宜,若非上次矿难,寻常人都别想见她一面,岂会为韩石头这一介杂役站台?”
“管事您的意思是?”
王虎虽然愚钝,但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
“当然是最直截了当的办法!”
孙良德忽然看向王虎,目光灼灼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宰了这小子!”
“反正这些日子栖山镇地界也不太平,前有周正等人夜半被杀,后有钱家少爷被强人劫道,待杀了韩石头,你我便直接一推二五六。”
“毕竟他不过是个引气初期的小子,死就死了,执事大人不可能为一个死人过多计较。”
“半年之后,她期满离任。”
“到时候这矿场还不是我孙良德说的算?”
“这……”
听到孙良德的话,王虎却有些迟疑。
他平时再凶狠也只是个采矿杂役,跟周正混的时候,打断别人一条腿就是极限了。
让他杀人?
这时候,一名家仆忽然走进了会客堂。
然后在孙良德耳边低语几句。
听完家仆的话,孙良德面色微变,却很快掩饰住了神色,转头冲王虎道:
“王虎,这件事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考虑好了再来找我!”
王虎心乱如麻,既不想走杀人这么极端的路子,又实在忍受不了这份憋屈,只得点点头,决定如孙良德所言,回去仔细琢磨一番。
“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送走了王虎,孙良德平淡的表情瞬间转阴。
嘭!
他右手重重一拍桌,沉声道:
“让他们两个滚进来!”
说话间,两个模样狼狈的壮汉面带慌张地走进客堂,随即扑通一下,齐齐跪倒在地。
“大人。”
孙良德拧眉瞟了二人一眼,“他们四个呢?”
领头的壮汉低着脑袋,颤声回道:
“死了。”
“死了?!”
孙良德眉心突突直跳,“那钱少爷呢?”
壮汉闻言,嘴巴嗫嚅了半晌,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让他跑了。”
“废物!”
孙良德一下站起身,怒着脸大骂。
堂下跪着的两个壮汉一脸噤若寒蝉,对这个远比他们瘦削的中年男人畏之如虎。
“两个引气后期,四个引气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