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想,丁鱼回家后还是有时候忍不住想会不会方氏一时想不开又跑哪儿去自杀了,那样剧情还是会沿着书中的路线走。
她到底要不要干涉一下?
摇了摇头,她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尽管这么想,这天在林子里又一次遇到大佬陈参仲同样出来找吃的后还是没忍住提了一句让他最近几天注意下他娘。因为在书中提到大佬的亲妈好像就是差不多在他六岁的时候自杀去世的。
说来两人在山上相遇不止一两次了,而且两人的选择都想同,那就是都往林深危险的西山这边讨生活。
南山那边比较缓,下面又是竹林,去的人多,北山到半山腰都是田地,整天人来人往,而东边山头也全都开辟了能种地,只有西边和西北方向,因为后面大片的山峦,林深茂密,经常传出狼嚎止住了村人的脚步。
在有选择的时候,人都是趋向安逸,不会无缘无故冒险。所以,两人才会遇上,因为不止丁鱼看中了这边山里,同样看上这片山里的还有大佬。
就像现在,她刚顺着一条溪流往上循着,想找处适合挖陷阱的地方结果就遇见了已经在挖陷阱的陈参仲。
“已经到这么深了,从周围的足迹看,很容易遇见狼,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这也是丁鱼很疑惑的地方,她可以看得出这小孩没练过。可他却像是对上山一点都不害怕,而且,这么长时间了人居然也没出事。
要知道,之前天还不太冷的时候这深林里蛇是到处可见的,即使现在都快入冬了也还有不少不冬眠的蛇活动。
“我不害怕。”
似乎是几次的交集令这小孩觉得她没危险,是个可以交谈之人,这次居然会回她的话。不过,还是那么酷,那么惜字如金。
他的回答令丁鱼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越过他选了另一个方向。既然这条水源已经被人占了,那她就另外再选地方。
入冬了,猎物越来越难打,天冷兔子和野鸡都缩在窝里少出来觅食,也不聚堆,她再想像之前寻找就很难。所以,挖陷阱成了丁鱼唯一的选择。
而且,这样能打到大猎物的机会也多。
并不像几十年后这些东西都被法律保护了起来,打了牢底坐穿。现在这些家伙对于种地的农民来说那可是祸害。可是,即使是祸害她也不能抓太狠。看来,那个小山谷得尽快利用起来。
冬天不能种地,但是可以养家禽。
丁鱼再次见到方氏的时候是看到她正被村里的一个泼辣妇女拽着头发打,一边打一边嘴里口吐芬芳,各种肮脏的问候身体部位。而方氏失了灵魂的人形木偶,不动不还手,眼睛里的麻木和死寂令人心惊。
这是在一处斜坡上,旁边是一道沟子,发黄的深草阔子里被压倒一片。而一个畏畏缩缩地男人正站在沟子的另一边,看着这边的打架不出声。
虽然来的时间很短,可这人在村里也很出名,丁鱼认识他,他正是如今正在施暴的女人的丈夫——何家放。
何家在后山大队算不得大户,但人数也不少,四五户姓何的。而这个何家放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爹早死,他是被寡母带大。
寡妇门前是非多,想要在那个年代独自带大一个孩子那必须得有能力,更必须泼辣。
何家放的母亲不光是村里出了命的泼辣货,更是给儿子娶了个比她还泼辣的婆娘,就是眼前这位,不光吨位大,撒泼打滚骂大街都是个中好手,男人在她手里训的跟孙子一样。
都说强势的母亲养出怂儿子,放在何家放身上非常到位。他从小被老娘管的畏畏缩缩,娶了媳妇后更是在媳妇面前伸一下头都得看媳妇眼色。可就是这么怕老娘、怕媳妇的货却还好色,经常就有人传出这货又在河道边偷看谁叫大姑年洗衣裳,或是扒谁家门后看小媳妇洗澡。
这些大家都传的有鼻子有眼儿,说只要到了夏天你找不见他,往河边一找准能在哪棵树后面扒拉出这家伙来。
而为何这家伙好色还没胆,大家找到了不打死他算了?概是因为他娶的婆娘太泼辣,太难缠。何家放被抓住她不骂自己男人,反而是逮住无辜的被看的人骂,堵上门骂,骂的女方全家都不得安宁。甚至曾经有个小媳妇因此差点跳了井。
要说出这样的事大队里不管?
大队里还不等有人出面说,何家放的就会立马出来,堵到大队部坐门口,拍大腿哭嚎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大队干部回家还会跟到家门口能成宿成宿的坐大门口长一声短一声的跟号丧一样,哪个能受得了?
所以,最后的最后大队干部为了自己从政绩还有对何家婆子的惧怕都会选择息事宁人,有时甚至会反过来让受害者出来给何家道歉。当然,会出现这样情况的一般都是村里比较弱的人家,强势的,一家兄弟好几个的,不好惹的是不会出现这样情况。
如今这样的情况,别说那些看热闹的人清楚情况,就是丁鱼这个很少跟村里人打交道的也一目了然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着远处那个男人,在看看肥胖的比男人粗两倍的女人,最后落在全无求生意志的轻飘飘的方氏身上,丁鱼转身往来时路。
她刚才出山的时候看到大佬也出山了。
丁鱼腿脚快,在半路就遇上了往家走的大佬。也不废话,上去卸了他身后的背篓扔地上,自己的也扔地上,然后拉着他快速的往山下跑。
边跑边解释了下,“你娘被人打了。”
她怕她再不解释这小孩就要挣脱她了。
果然,丁鱼话刚说完大佬就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脚不沾地的被她拉着跑起来。
丁鱼比他大两岁,拉着他一个小短腿跟拖着差不多,大佬的草鞋都被跑掉一只,脚趾也磨破了。可这会儿顾不上,丁鱼怕再去的晚了方氏都可能被何家婆娘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