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丁鱼一直想不通和疑惑的地方,就刘哥这样的贩子,名声和信誉何其重要,就为了几千块钱,值得吗?
这会儿见他要说,丁鱼是真的很想知道。
“你们是不是得罪过方家?”说完,又改口,“不,应该说方女士是不是跟方家有关系?都姓方。”
两个人也没走远,只往院子没人的地方,站过去刘哥就开口问了。
“方家?哪个方家?”
似乎都不用刘哥再说,丁鱼立马想到了方氏的娘家。
“造船的方家,十多年前逃难来的香江,背靠着陈家一起起家,是陈家的岳家。年前方女士拿了画稿来厂子,那段日子出去的时候应该是碰到了方家的人,然后就有人找到了我了解方女士。”
果然是!
丁鱼这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是方家让你整我们?”
刘哥摇了摇头,又点头,抽了口烟才开口,“方家应该还不确定,只是找人跟我打了招呼,说跟方女士有些旧怨,让我掂量着办。”
“特码,脸大的还想指使我做事,老子好说在这一片走出去也能被称呼一声刘哥,要不是来打招呼的那人我不好得罪,我甩都不甩,管他哪个方家。可你也知道你刘哥做的是不能得罪人的买卖,俗称的吃着百家饭。方家找到了一个跟我合作很深的客户,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即使不想鸟方家,可也得拿出个态度来,于是,深思熟虑后我就把厂子的机器给换了。”
说到这里,刘哥就说的更详细了。
“我本来的打算是,你们不经常来厂子,我换了你们也不知道。咱们厂子原先都是做别人家做过的款式,俗话说的抄袭,怎么都上不了台面。可自从方女士拿来自己设计的衣服后,我就不想总这样了,那些衣服的样式让我看到了厂子还能再扩大,等过段时间厂子再赚点钱我就再进两台设备,卖出去的钱我悄悄给垫上,这样我两边都有交代,也不得罪我那个大客户。谁知道就这么寸,方女士就来开机器了呢!”
刘哥苦着脸呼噜一把头,显然是很郁闷了。
他想的很好,可世上的事就是那么巧。方氏要在外面再开个厂子,然后发现了他的动作。丁鱼一点都不同情这个人,她还有疑惑。
“能说说你知道的方家吗?”
到了这会儿还有什么不能说,刘哥痛快答应,“能,怎么不能!说起这个方家就不得不提到陈家。陈家在香江不算顶级的豪门,但也算有钱人那一拨,做的是医药器材相关生意。陈家在国外跟香江都有生意,原本是在内陆的,据说还是个百年老字号的医药世家。不过,听说陈家这一代也糟了难,幸好资产早早转移,这才有了逃到香江后有东山再起的底子。
而方家就弱了太多。方家据说之前也是造船行业。可这个年代技术都是国外的强,方家以前在内陆的技术到了香江能在造船行业没被挤没了都是靠着陈家不断的投钱才勉强支撑。与其说我那个大客户是给方家的面子,不如说是给陈家面子。而我正是了解清楚了里面的事才会想出了这么个里外都瞒着的计谋。”
“你们在买下我那合作伙伴的股份事我跟丫头你说的那些没有一句假话,在香江,我走出去有这个厂子的存在,不管我里面经营的怎么样,别人都能高看我一分,我就有与人谈话的底气,就算是你们不想要厂子开下去了我都不会想厂子开不下去。”
丁鱼还在想着刘哥说的方家跟陈家的事,没注意他啰啰嗦嗦的后面的话,但最后一句听在了耳朵里,
“那你上次跟我说你朋友那事是怎么回事?”
她以前认为刘哥是个可以合作的,这会儿是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人了。因此,他现在说的话,丁鱼也只相信他对陈家跟方家的事,其他待定。
“你这丫头,还真是记仇。你们都要撇下我另立门户了,我给你们挡下了方家的刁难,结果还被你丫头揍了一顿,我能没火吗?你这丫头也不想想,好歹你刘哥比你造出来混多少年,我就是顾忌在那边可我人比你多,我要是真想收拾你,都用等到人来,打晕了装麻袋扔船上想卖哪里卖哪里!
你这丫头也真是个心大的,啊~你说说你,我是真没想到你能傻大胆到跑到我的地盘上,我要真是个狠心的,你今天都走不出这个厂子门我就能把你收拾了。你就说说你怎么想的,跑到这里来还要拉我的机器?”
本来这事最先是他做不对,可这会儿是越说越上火了,刘哥面对丁鱼的傻大胆真是都无语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丁鱼挠了挠后脖颈,看了看周围十多个壮汉,评估了下双方战力,然后很诚恳说了句,“我想走的话,刘哥你这点人可留不住我!”
在丁鱼跟刘哥了解方家跟陈家的时候,一处占地宽敞的洋房前,一穿着精致改良旗袍的富太太从一辆洋车上下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哒哒哒’清脆作响。
进了洋房内,女佣在她坐下后立马上了一杯温热正好的咖啡,富太太平息了下心火,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才算是把带进屋的火气压下去。
“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老死了也还离不得女人。老家伙这是还打算再弄出个老来得子呢!幸好我发现的早,要不然,就被那贱人得逞了!”
跟着女人从洋车后下来,穿的没有富太太精致,打扮虽然不是家中女仆的着装,但从她那小心谨慎也看得出不是这个家的主子,而是下人一类。
“太太何必动怒,不过是个脸名分都没有的野女人,就算生下了孩子也是没名没分,如今是大爷主管家业,您完没必要生气,不喜欢打发了就是,生气那是给她脸了。”
富太太想想也是,哼笑说,“还是阿萍你说的对,我生气是给她脸了,那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动怒。浪费了我这么长宝贵的时间,想想真是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