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赵将军尚在刀口之下,郭威已经跪在他面前道“犬子无能,护卫不力,赵将军殉国之后,末将自将把犬子交与朝廷,军法处置。”
赵将军一脸疑惑,不知郭威这是何意,却见郭威随即站起,抽刀喝道“昭义军听令,赵将军不幸被贼人所获,不屈殉国,速速与我将这贼人拿下!”
赵将军一听郭威不顾自己下令,才知他口中“殉国”何意,不由觉得脖颈上刀刃压迫地又紧了些,连忙道“停手!快停手!都按这少侠的办,让开条路,让乌兄弟几个离开。”
擂台旁百余军士都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听谁号令,郭威连忙向赵将军行了个军礼,转身朝军士喝道“听赵将军号令,全部退下!”
军士们齐声道“遵命”,纷纷闪开一旁,给台上十余个江湖人士让了条路出来。
聂远见乌平仍在台上犹豫不决,对他喊道“乌帮主,几位兄弟,你们且先离去,在下自能随后脱身,不必挂念。”
乌平拱个手道“乌某本想杀了这狗官,一了百了,又恐连累了几位江湖兄弟。”说着,乌平转身看了看李望州和蓝衣女子、绝剑门师兄妹几人。
乌平继续道“现下少侠肯与乌某人解围,让乌某人光明正大地离开,乌某人感激不尽。不如少侠留个名号,乌某人改日定当登门拜谢,交你这个兄弟。”
聂远道“若有时间,在下自会去找你们。”
乌平豪迈一笑道“好兄弟,大恩不言谢,乌某人别过。”说罢转过身去,大摇大摆率先走下台去。
叶长亭、申一昆等人都向聂远道了声谢,先行离开,只剩了陌刀游侠李望州和蓝衣女子犹站在台上。
李望州哈哈一笑,问那蓝衣女子道“小祖宗,你还不走,又有何事?”
那蓝衣女子“哼哼”一笑,用剑尖指指柴荣道“本姑娘非挖了那淫贼招子不可,你又为什么不走?”
李望州道“在下非要这少侠先走了不可,陌刀派向来不让朋友断后。”
话犹未毕,却见包围圈外突然驰来四五匹白马,为首男子戴了一副面具,一身白衣一尘不染,连座下白马都甚是洁净。
男子停在外缘,对台中大声叫道“湘妹,不可调皮,速速与我离开。”
那被叫做“湘妹”的蓝衣女子“哼”的一声,朝柴荣晃了晃宝剑道“本小姐迟早回来要你狗眼。”
柴荣不解地看着那蓝衣女子和那四五个白衣白马人,实在想不出是江湖上的哪个路子。
蓝衣女子说完,匆匆下台上了匹白马,会合那面具男子一行人快马加鞭地离开,转眼已经不见。
“赵将军,李兄弟不肯离开。”聂远附到赵将军耳边冷冷道。
刀在脖颈,赵将军只得强压心中怒火,对周围军士道“全部让开,先由本将送少侠离开。”
聂远冷笑一声,随手将赵将军的唐刀扔在地上,只把青霜剑横在他脖颈,另一只手推着他腰,向叶长亭等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走到外围,李望州也下台跟到聂远身旁,一起离开。
“赵将军,麻烦您老人家多送一程。”李望州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赵将军无奈道。
赵将军话没说完,聂远突然把青霜剑从他脖颈上拿下,剑身一横,竟把剑尖对准了赵将军。
赵将军惊慌失措,双膝发软,李望州一把用陌刀刀鞘托住他膝盖道“汉家男儿,不许下跪!”
聂远也道“在下不敢伤了将军,但要委屈将军一下。”
说罢聂远单手一抓,将赵将军两手相对,背到身后,随即一剑从赵将军右手护臂插入。赵将军只觉两只小臂一阵冰凉,青霜剑已从一边胳膊护臂穿出,插入了另一只护臂。
赵将军被长剑把手背到了身后,插在一起,两臂酸麻,动弹不得,只得被聂远和李望州赶羊一般推走。
还未离开多远,两个蒙面女子突然出现在路上,李望州手已放在刀柄,聂远急忙按住道“自己人。”
这两个女子正是柴嫣和柳青,两人迎上聂远,正要说些什么,见聂远和李望州押了那赵将军一起过来,急忙闭口不言。
聂远猛地抽出剑来,对赵将军道“在下知道将军姓赵,却不知和当朝枢密使赵延寿是何关系?”
那赵将军眼咕噜转了个圈,心里暗道“这人想必是和小儿赵延寿有仇,若是承认,这条命便算交代在此处了。”便道“小将并不识得枢密使大人。”
聂远一听,手抚剑身道“如此甚好,料想赵大人也不会有这般窝囊的亲人。在下正要会合北地义军起兵,今日先杀你这狗官祭旗。”
赵将军一听,连忙掷兜鍪于地,捶胸顿足道“少侠明鉴,赵延寿正是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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