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愣愣看着柴荣,他在她心里一直豪迈大气、胸怀万里江山,所以他能遍结天下英豪。可如今看来,他有时似乎也很自私……
不知道虬髯客允不允柴荣将他几十年心血这般毁去?想必柴荣心里也没有答案。所以他在虬髯客在时不问,在虬髯客走后,才做了这件事。
柴荣没留意到柳青的沉思,他又拿了徐沅湘那玲珑风尘剑,对柳青道“大哥那晚定是去了山那头一程,顺道将青冥拾走了。湘姑娘这剑应是落于山缝之中,一路滑到了大哥的洞里。”
“那位姊姊不是姓徐么?”柳青问道。
柴荣笑道“没错,没错,是徐姑娘才对。是我叫‘湘姑娘’叫得惯了。”
柳青悻悻道“也不知湘姑娘长湘姑娘短地叫了多少声,竟然都叫惯了。”
柴荣冲柳青做个鬼脸道“柳妹千万莫要学我那嫣妹子了,好生让人头痛。”
柳青一打柴荣肩头嗔道“谁让你常常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嫣妹妹还说要替我教训你这哥哥。”
柴荣心里暗道“果然又是我那妹子。”但他脸上却佯装严肃,对柳青道“说起阿嫣,不知我师哥怎么样了。我们既然已找到了这两把剑,这就快些回去吧。”
两人太行事了,匆匆回府,且按下不提。
却说前夜放走耶律依霜后,聂远劝柴嫣回去歇息,柴嫣看聂远身子已没了大碍,放下心来,便回去美美睡了一觉。
这日一大早醒来,柴嫣突然连打两个喷嚏,心里暗道“莫非是阿远想我了吗?还是我哥哥又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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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围困下的晋安寨中,太原四面招讨使张敬达手握五万马步军,此时却受制于人,进退不得,只得深沟壁垒坚守不出,自己于大帐中一筹莫展。
“报将军,杨光远、安审琦二将军请见。”一名帐外军士进帐禀告道。
张敬达正在愁闷之间,他知杨光远、安审琦二将乃是军中栋梁,威望颇高,正好请入商议,便道“快请二位将军入帐。”
随后杨光远、安审琦二人进帐拜道“拜见将军。”
张敬达连忙将二人扶起,三人坐定以后,副招讨使杨光远已迫不及待地问道“张将军,如今我兵马疲困,兵粮又断,不知将军可有破敌良策?”
张敬达满面愁容,摇摇头道“未有也,二位将军可有良策?”
杨光远看看安审琦,安审琦对他点了点头,杨光远又对张敬达笑道“末将有一计,虽不能破敌,但能保五万将士性命。”
张敬达当即大喜,连忙起身对杨光远道“如此甚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朝只需保住这一支朝廷主力,来日再北上雪恨,未为晚也。不知杨将军有何高论?”
杨光远朝张敬达拱手道“晋军势大,张将军不如卸甲归降,非但保住性命,犹然不失富贵。”
张敬达本以为杨光远能说出些什么高论来,一听此话勃然大怒道“我朝只有断头将军,无有降将军也!投敌之论,不许再言。”
杨光远无可奈何,小声对安审琦道“安将军,你来劝劝张将军吧。”
安审琦脸色尴尬,只得硬着头皮,对张敬达道“杨将军所言极是,当今之计除了出降,别无办法了。”
张敬达见安审琦和杨光远沆瀣一气,更是气愤,骂安审琦道“安将军,你自幼跟随先皇征战四方,累受国恩,怎能在这等关头叛国投敌?”
安审琦羞赧难当,摇摇头道“安某征战二十年来,从未有过今日之绝境。如今纵然我等不降,帐下快要饿死的兵士,怕是也要操戈哗变了。”
张敬达由怒转愁,幽幽道“安将军所言,本将军如何没看在眼里?只是我受皇上厚恩,拜为元帅。太原一战兵溃千里,已然罪孽深重,若是再叛国降敌,还有何面目立于世间?”
杨光远突然冷笑道“将军有心殉国,末将自然不会阻拦,可帐下军士哪个不想活命?”
这话一出,安审琦连忙呵斥道“杨将军!”随即他又向张敬达道“请将军恕罪。”
张敬达倒是不甚气愤,又是长叹一声道“我料援军已在路上,早晚便至,二位将军且稳住军心,再等等看。若是真到了势穷力尽之时,请二位将军率帐下诸军斩下张某人项上人头,以求富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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