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沈漾还能惦记自己。
艳娘愣了一愣,旋即嘴角勾起,整个人笑出声。
「多谢沈夫人。」
客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屏风上的花是新画的。
行礼卸了下来,红衣替沈漾把衣裳挂进衣柜。
谢言川要先回军营,好在他晚上能过来,成亲便是这般好,可以明目张胆的住在一块。
沈汉没有休息,着急忙慌的又去集市上看看最近的成果。
三元庙会刚过,旺苍县的人不多。
武都走之前满脸不舍,「红衣,等我明个再来找你。」
红衣拿手捏了捏鼻梁,「不来也没关系。」
艳娘的折扇挡着头顶的阳光,她似乎是发现什么好玩的,「红衣姑娘和武都头这是……」
红衣双手交叉,立刻做出制止的动作,「什么都没有,别胡说。」
艳娘余光瞥见旁边坐着的沈漾,她一脸古怪的笑,冲着艳娘点头。
当初给谢言川做助攻,艳娘找到乐趣,她这次也不遑多让,「军营早有传闻,说武都头在老家有个喜欢的姑娘,生的英姿飒爽人见人爱。」
「那群大老爷们总是跟他开玩笑,难不成说的就是红衣姑娘。」
艳娘是谢家军的眼线,这事大家都知道。
沈漾察觉到艳娘的心思,咳嗽一声,「害,红衣姐生的好看,有人喜欢不是很正常么。」
红衣把最后一件衣裳挂好。
看着两个碎嘴子,她无奈举手,「我不想成亲,只想陪着主子,武都不管说了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红衣撇的干干净净。
门口传来一声瓷器摔在地上的脆响,武都满脸煞白,地面上的糖水洒了一地。
所有人的目光看过来。
他动了动嘴,有些不自然的抬起眼睛,「红衣路上说嘴巴里没有味道,我在摊子上正好看到卖糖水的。」
「手滑了一下,抱歉。」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武都这哪是手滑,他约莫是听到了刚刚红衣说的话。
武都转身要走。
艳娘眼圈一转,笑意吟吟,「武都头等等奴家,奴家陪你一块,正巧我这嘴巴也没味道。」
瓷器没有打扫。
如同一颗破碎的少男心。
沈漾到门口拿起扫把,她有些拘谨,「红衣姐,你还好吗。」
她和艳娘本想着撮合一下红衣和武都,谁能想到弄巧成拙。
红衣呼出一口气,面上看不出来表情,从沈漾手里接过扫把,「主子累了,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扫就行。」
糖水里还加了红枣和糯米小丸子。
红衣找了水井,另外又冲洗两遍,艳娘端着瓷盅进来。
「红衣姑娘,这是武都头托我给你带的,他还有事先去军营了。」
「糖水给你放在外头的桌子上了,你记得吃。」
她说完就去拨弄算盘了。
红衣不晓得听没听见,也没回应。
房间里熏的艾草,隐隐有一股子药味。
沈漾坐在桌子前边,墨汁研的精细,宣纸上写了几道菜谱。
既是说喜宴,规格自然不能太差。
在路上的时候,沈漾问过谢言川一嘴,那时候小谢公子怎么说的。
「吃顿饭而已,哪有那么讲究,让军营的厨子做呗。」
气的沈漾拿胳膊皱狠狠的杵了他一下,若是随便做,那叫什么喜宴,叫大锅饭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