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樵谷。</p>

离开层岩巨渊矿场后，凝哲马不停蹄的带着冈格尼尔来到了偏东的采樵谷地区，随后在最高处坐了下来，俯视整个山谷。</p>

在这里待了不到一分钟后，凝哲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果然在这里感知到了魈的气息，但与此同时，魈的气息却非常复杂且诡异。</p>

冈格尼尔的表情同样很奇怪，他似乎也找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同时那个东西又变得诡异混沌了起来。</p>

几秒后，凝哲和冈格尼尔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那一丝疑惑不解。</p>

随后，冈格尼尔率先开口。</p>

“我在这里感知到了那个人类的气息和我本体残余的部分力量，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个人类本身的存在并不稳定，我的本体也是如此。”</p>

闻言，凝哲沉默着点了点头，脸上浮现无奈之色。</p>

“确实。我也在这里感知到了错综复杂的气息，里面杂糅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p>

“从宏观上来说，这里的【天】和【地】之间的界限也变得有些模糊...像是有人在借用着某种手段强行改变此地的法则。”</p>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忽然抬起手，指向一个地势较平的地区。</p>

“...比如这个地方。此地的法则已经被改变了一点——尽管只有一点，也能够被有心者钻很大的空子，从而造成难以挽回的结果。”</p>

不知是否是巧合，凝哲此刻所指的位置，正好就是魈和修吉对阵的具体位置。</p>

听到凝哲的话后，冈格尼尔沉默了几秒，随后摇了摇头。</p>

“比起是改变法则，其实这更像是破坏法则...”</p>

他看向凝哲，神情变得严肃了一些，语气认真的接着开口：“你拥有黑暗世界的记录，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作为武器时的特性。”</p>

“你是指...绝对的锐利？”凝哲皱着眉头回道。</p>

“是...但那也只是一点。”冈格尼尔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继续说：“在刺穿了世界之后，我就拥有了一部分【权能】——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p>

“不错。”</p>

凝哲点点头，但却没有接着开口，他想看看冈格尼尔到底会说些什么。</p>

“......”</p>

见到凝哲的反应，冈格尼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再次开口：“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我】并没有任何权能施加己身，所有的力量都在我的本体那里...又或者说，在那把武器里。”</p>

“果然是这样。”凝哲点了点头，眉头舒展了一些，“那么我就没有任何疑惑了。”</p>

“疑惑？”</p>

这下轮到冈格尼尔茫然了，他想不明白凝哲到底在疑惑些什么。</p>

“噢，只是一种猜想罢了。”见到冈格尼尔的表情，凝哲简单解释了一句：“你之前说过，九条修吉通过了你权能制造而成的心灵攻击，并且反过来将你制约，甚至控制了武器本体...对吗？”</p>

“没错。”冈格尼尔点了点头。</p>

尽管如今看来有些难以启齿，但事实的确如此，他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p>

“那么，一个问题就显露了出来：修吉掌控的究竟是这把武器，还是这把武器所代表的权能，又或者仅仅只是能够使用这把武器？”</p>

凝哲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也冷静得仿佛没有一丝起伏。</p>

“......”</p>

听到这个问题，冈格尼尔犹豫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我】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所以很难给出答案。”</p>

“并且...”</p>

他呼出一口气，表情变得有些复杂。</p>

“九条修吉，他作为能抵御【法则】的人类，本身就具有难以揣摩的能力...如果说他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攫取权能，我恐怕并不会感到意外。”</p>

说到这里，他还看了一眼凝哲，好像在他心里，眼前这个人类也可以做到那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