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时刚五点,推开窗子,天蒙蒙亮,前院已经传来了碗筷碰撞的声响。
林念禾有些无奈,这听力太好有时候也是麻烦。
她收起门边的捕兽夹,把门推开来。清新的空气让她精神一震,顿时清醒过来。
洗漱前她装模作样的用煤球生了火,拿砂锅烧了开水。
不过最终用来冲麦乳精的还是她空间里存放的开水,昨晚她懒得动,砂锅没洗。
她一手端着茶缸,一手拿着块鸡蛋糕,正吃早饭的时候,温岚来了。
她没进门,隔着窗户笑话披头散发的林念禾:“你才起来啊,梅子说得喊喊你,我还以为用不着呢。”
林念禾“唔”了一声,打招呼:“吃了吗?”
“吃完了。”温岚说,“你快着点儿,孙光辉说五点半上工。”
“好。”林念禾瞥了眼手表,还有十五分钟。
明天得定个闹钟了。
三两口解决完早饭,林念禾编好麻花辫后把露出的每一寸皮肤都涂好防晒霜。往水壶里灌满凉茶,又在挎包里放了一把糖和两块鸡蛋糕,这才拿着草帽和劳保手套锁好家门。
关门前,她又把捕兽夹放到了门里。
十里大队主要种春玉米,这会儿地里的玉米苗已经郁郁葱葱,有二十厘米高了,长势喜人,比李大和的头发懂事多了。
上工的路上,温岚拉着林念禾嘚吧嘚:
“我听梅子说你们去打家具了?你都打了什么啊?啊?这么多?你是要置办嫁妆么?我的天呦,禾子你到底带了多少钱来啊,你可要有算计,这么大手大脚要饿肚子的。”
林念禾抿唇轻笑,她算看明白了,温岚就是个直肠子,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不回答她也不生气。
可瞧见前边那竖着耳朵的三人,林念禾答道:“我爸把他攒了二十多年的私房钱都给我了,我妈和我哥也给了我一些,够花。”
说到这儿,林念禾有些心疼老林同志。
老林同志攒了二十多年才攒了423块钱,林怀州攒了四年的私房都比他多。
她正感叹着林妈治夫有方,就瞧见前边仨人齐刷刷的左脚绊右脚,整齐的动作比她这边搭伙的友情有默契多了。
王淑梅没瞧见这一幕,低呼了一声“小祖宗”,伸手就把林念禾的嘴给捂住了。
她瞪着林念禾,皱眉说:“你这傻丫头,财不外露的道理你不懂?别让人半夜摸了你的门!”
林念禾浑不在意的扬着下巴:“来嘛,我又不是没人撑腰,谁敢偷我东西,我就送他去吃牢饭。”
她的钱都在空间里,小偷能在她的小屋里找到一分钱都算她输。
王淑梅的眼睛转了转,也笑了:“也对,你哥有战友在这儿,他们肯定护着你呢。”
这警告意味十足的话温岚没听懂,她若有所思的掰着指头盘算:“禾子有人照顾、梅子家近……你们说我如果从现在开始每天拿十工分,到年底能分到多少粮?能分到钱不?我回家的火车票可贵了,我怕钱不够。”
林念禾:“……”
王淑梅:“……”
林念禾沉默良久,转头对王淑梅说:“淑梅姐,以后辛苦你了。”
王淑梅长叹口气,自觉任重道远。
温岚疑惑:“梅子辛苦啥?”
林念禾心疼的拽拽温岚的大辫子:“没啥,我说如果你车票钱不够,我可以借给你。”
傻大姐的心可真大!
还十工分……村里的壮劳力每天才能拿十工分,她在做什么美梦!
林念禾和王淑梅怎么都没想到,这次被打脸的竟然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