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要是金州出事,徐侍郎也不会从金州来。”
“看来是打了胜仗。”
“金州军威武!”
百姓们议论纷纷,一扫刚才的暮气沉沉。
“徐侍郎,这是您老的主意吧。”
有官员冲着徐光启竖起了大拇指。
其他官员也是祝贺。
徐光启不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一脸尴尬。
他在心里暗暗佩服杨承应想的真周到,生怕有人看不见,还故意用长杆子挑着。
果然,所到之处,街道化为欢乐的海洋。
越来越多的百姓听到欢呼,跑到街边凑热闹,当他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也加入了欢呼的队伍中。
京师,紫禁城。
天启皇帝朱由校正用刨子刨木头,面色沉闷。
在一旁的木匠、太监面面相觑。
他们都知道皇帝心情不好,所以没人敢告诉皇帝,这根木头再这么刨下去,要比纸还薄。
沙沙沙……
朱由校的手一直没停,累得满头大汗。
一个面容老瘦,身着华服的太监走进来,看到皇帝这样,阴冷的脸上,立刻显出悲伤之色。
“陛下,您不能这样啊。”
太监伸手抓住朱由校的手,一脸悲伤。
偌大的皇宫,敢抓皇帝的手,只有那个太监。
魏忠贤。
朱由校扭头看向魏忠贤,生气道:“辽西大败,六万官军被建虏歼灭,告诉我,这是谁的问题!”
“这这这……”魏忠贤不好说。
因为这件事很复杂。
朱由校扔掉刨子,拒绝了宫女递来的擦汗丝绸,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一叠奏本。
“张鹤鸣上奏,熊廷弼重用的佟卜年是建虏的奸细,又说辽西之败正是因为佟卜年泄露军情所致。
又说熊廷弼养寇自重,包藏祸心,放弃辽西,罪在不赦。”
说罢,朱由校把奏本往地上一扔,登时,散落一地。
魏忠贤弯腰一本本拾起来,拍干净上面哪怕一丢丢灰尘。
同时,他道:“圣上,辽西沦陷的确属实,又有这么多的人弹劾熊廷弼,要说他一点问题没有,老奴似乎不觉得。”
魏忠贤说话很慢,每一句说完,都在观察皇帝的脸色。
他惊讶的发现,事情都已经到这一步,皇帝依旧没有逮捕熊廷弼的意思。
“也许你说得对,不过张鹤鸣的话,我信不过。”
朱由校说着,正要拾起自己扔在地上的刨子。
刚弯腰,魏忠贤赶忙上前,帮他拾起来,双手奉上。
朱由校接过来,继续道:“前些日子,张鹤鸣在我面前全力支持王化贞。
难道辽西之败,他王化贞一丁点责任都没有?王化贞如果脱不了干系,张鹤鸣就能逃脱!”
魏忠贤嗅出了其中的味道,立刻转了风向:“陛下圣明,如果不是陛下的分析,老奴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哼,少说些哄我的话。”
朱由校拿起木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确定好需要刨几下。又放回刨床,继续刨。
魏忠贤眼珠转的飞快,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让皇帝把熊廷弼下诏狱。只有把熊廷弼下了诏狱,才能把他和叶向高联系在一起,将叶向高从内阁轰出去。
没了叶向高,看谁还能阻止老夫掌握大明朝廷。
一个太监踏着小碎步快步走进来,也不敢抬头,躬着身子禀报:
“陛下,有好消息。”
满屋子的人都看向太监,一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