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抱拳道:“杨帅威名,我等在江南便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有幸拜会,大慰平生。”
“你们的威名,我也知道。去年金州镇粮价疯涨,多是出自你们的手笔。还有,我派人到江南买粮,你们一粒都不肯卖。
到处闹饥荒的时候,你们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一通数落,直接把这群富商弄得下不来台,个个面红耳赤。
他们脸皮很厚,不会被几句话说红了脸,而是看杨承应连基本礼节都不管,就开始说黑历史,有不祥之兆。
“杨帅误会了,那都是米商干的事,我等只是棉布商人,不会干这些事。”陈老头赶紧狡辩。
杨承应冷笑道:“你这么说,敢让我把米行的几个老板叫来,你们当堂对质?”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他们哪敢对峙,这不是把脖子往人家刀口上撞吗?
陈老头到底是厉害,他赶紧岔开话题:“那都是过去的事,杨帅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们计较。再者,我等都是正经商人,没有干违法的事。”
“哼,你们货船夹带蟒缎,当我的人眼瞎吗?”杨承应眼神一凛。
原来这群富商之所以千里迢迢赶来,不只是为了买通杨承应这位金州镇总兵,还因为杨承应扣押了他们的货船。
说起来,这群人当真是天真,或者说贪得无厌。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敢在货船里夹带蟒缎等违禁品。
即便是肯给过路费,有上次的事在前,杨承应也要为难他们一下。
陈老头嗅出了一丝味道,忙道:“上次的事,是我等目光短浅,可贩卖蟒缎是金州镇商船都干的事,杨帅您……”
“哼!”杨承应把桌一拍,“老子刚才说话你没听懂!那些船运蟒缎,是在听我话的前提下进行的。我叫他们给我运粮食,他们就运。我叫他们运生铁和火药,他们也不敢说个‘不’字。
你们不肯卖粮在前,不打招呼在后,还敢跟我狡辩,我看你们是不知道我的手段如何。来人!”
一声令下,亲卫军瞬间出现:“在!”
“把这些都给我拉下去,关在牢里一滴米和水不给,让他们也尝尝没饭吃的滋味是多难受。”
“是。”
亲卫军就来拉富商们。
吓得富商都跪在地上猛磕头,恳求杨帅饶命。
这些富商待在江南惯了,已经不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杨承应一挥手,亲卫军每两个人拉一个,将他们都从正堂拉出去。
陈老头看是来真的,终于顶不住了,赶紧跪下道:“杨帅,饶命啊。以前都是我们不懂事,求您看在陈家是巡抚份上,饶了老朽这一次。”
“哼,居然想拿官大的压我,那我就更不能饶你了。”杨承应怒道,“把他给我单独关押,我倒要看看御史们怎么弹劾我。”
陈老头到这时,才完相信米行老板的话,杨帅吃软不吃硬,你们越是强硬,他越来劲儿,谁叫他手里有兵。
两名亲卫军将陈老头一把拖出去。
沈志祥看不下去,低声道:“大帅,这样做是不是太过火了?”
“哼,他们以前做的事就不过火?”
杨承应缓缓坐下,“再说这些家伙利用仕子身份各种避税,早就无法无天。我不趁机杀一杀他们的嚣张气焰,他们是不会认真遵守我这里的规矩的。”
沈志祥点点头:“还是大帅思虑周。”
这时,吴三桂快步入内:“大帅,一官回来了。”
“去了这么久终于回来了。”杨承应笑了起来,让吴三桂把郑芝龙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