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拿出让阿巴亥殉葬的诏书,打开,捧着举过头顶:
“请父汗恩准,让阿巴亥额娘殉葬!”
“嗯?这件事你应该早知道,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父汗,不管您的遗诏藏在哪里都不重要,我自有办法处置。”
“把我的东西一把火烧了?”
“请父汗恩准。”黄台吉巧妙的回避问题。
“我是不会同意的。”
努尔哈赤气坏了:“你给我出去,就算是死,我也不会下这种诏书!”
“父汗请保重身体。”
黄台吉收起诏书,默默的退下。
把父汗的手按在诏书上签字,这事办得到但没必要。传扬出去,对他日后执掌后金国是不利的。
反正父汗逃不出去,那就慢慢耗下去,直到有一方倒下。
黄台吉一走,阿巴亥就被侍卫放了出来。
阿巴亥惊慌失措的跑到大汗跟前,哭诉道:“大汗,四贝勒他无礼至极,求大汗处置他。”
努尔哈赤摇摇头,无奈地道:“我已病入膏肓,无力处置这些事。你快从枕头下面把我的遗诏拿出来,赶紧烧掉。”
“遗诏?”阿巴亥悲喜交加。
“是,是的。不过你不得翻看,快把遗诏拿出来烧掉。”
“大汗……”阿巴亥没动。
“想让多尔衮继位,现在看来已不可能。你把它都烧了,大家都干净。不然,你们母子危在旦夕。”
阿巴亥听了,只得按照努尔哈赤的要求办,将遗诏从努尔哈赤的枕头下拿出来。
打开盒子,阿巴亥来到蜡烛前,心里好奇里面的内容。
她打开第一份诏书,只看了一遍,就惊呆了!
竟然让她殉葬。
“快烧!”努尔哈赤眼神非常锐利。
杀气腾腾的眼神,让阿巴亥心惊胆战,赶紧把这份诏书烧了。
她还想看第二份诏书,回头却见大汗睁大双眼,似乎是正盯着她。
阿巴亥哪敢再看,只得把两份诏书烧了。
可是她在精神高度紧张之下,居然没想过努尔哈赤为什么只盯着她,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等她烧完,回到床前,向努尔哈赤禀报。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大汗已经龙驭宾天了!
“大汗!”阿巴亥失声痛哭。
惊动了在外面的黄台吉和阿敏。
阿敏大叫:“出事了。”
黄台吉赶紧一副痛哭失声的表情:“哎呀我的阿玛,我那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英勇无敌的英明汗啊!”边说边连滚带爬的进屋。
阿敏也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进来时,只见阿巴亥正在合上大汗的双眼,地上还有一堆烧尽的纸灰。
黄台吉只瞅一眼,便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后金天命十年、天启五年的八月十八日,努尔哈赤病死于叆鸡堡。
这个几乎没受过系统性军事训练的明朝羁縻首领,却懂得什么是战争,也懂得如何利用战争,在他的鞭策下女真族在东北崛起,成为明末不可忽视的力量。
同样,也因为他的屠刀和残暴的统治,导致后金国仍然只是一个草台班子,与历史上的一些奇怪的割据政权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