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儿见秦慕修不太会这种寒暄,便替他跟夫妻俩闲聊,“乡里乡邻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夫妻俩自称姓赖,就住在与小岗村小岗村相邻的大岗村,两口子专门种蔬菜,每天拉到镇上卖。
赵锦儿赞道,“大哥嫂子可真能干,种菜这活儿,一般人干不来呢。”又打趣道,“您二位在村里应该算是富户了吧?”
赖大嫂连连摆手,“小妹儿啊,你就别埋汰你老嫂子了!我们顶多算个温饱,可算不上什么富户,要说富户,我们村里倒真有,夫妻俩都在隔壁郡上的大户人家里做活,发了好大的财呢!这不,家里的老房子都拉了重新盖的,红墙绿顶的,要多气派有多气派!”
赵锦儿和秦慕修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赖大嫂说的肯定就是章诗诗娘家。
乡下人不懂,以为到城里好发财。
但发财哪有那么容易?没个一技之长,去城里做工也不过是卖力气挣点辛苦钱。
章家能发点小财,那跟卖女儿有甚区别
一路闲聊到郡上,已是正午时分。
赖氏夫妻千恩万谢,“真是太谢谢两位了!要是没搭你们的车,我俩起码得走到明儿大早才能到。”
赵锦儿连说好几句顺路,这才分道扬镳。
两人刚到蔺府,门房便迎上来,“您二位可来了!太太等了你们好几日了,说今儿再不来明天就派马车去接你们了。”
赵锦儿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重视,不好意思极了,“家里事多,耽误了。不知我们那药丸做得怎么样了?”
门房憨憨一笑,“小娘子还是进去问太太吧。这些事儿我们家下人不太了解。”
秦慕修在她耳边低声道,“肯定是出问题了,要不蔺太太不会这么着急等咱们。”
赵锦儿一听,顿觉有理,“可是怎么会出问题呢?我临走的时候明明都实验成功两次了。”
秦慕修道,“进去再说吧。”
还没进到正屋,就听到蔺太太怒气勃勃的声音,“冯家未免也欺人太甚!攀上了高枝儿,竟然就撕毁了和我们蔺记之前的契约!我这批药丸,做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就差他家答应的那批柴胡了,现在竟然跟我说没有!”
旁边的锄药安慰道,“太太莫急,我再去旁家收收看。”
“今年京城风寒盛行,春季柴胡都被京中的药商收走了,现在只怕所剩无几,就算有剩的,那些药商都坏得很,奇货可居,待价而沽,咱们现在去收,那就是认宰。”
锄药唉声叹气,“这可怎么办呢?”
门房就在这时通传道,“太太,秦相公赵娘子来了。”
蔺太太回身,看到赵锦儿,连忙就拉了进去,“锦儿,你给的那个配方里,柴胡能不能用旁的药替一下啊?”
赵锦儿方才听到了蔺太太的话,知道是冯家原本答应给的柴胡没供应上,若从别处再采购,贵不说,还不一定能采购得到。
想了想,道,“青皮、陈皮、枳实、郁金这几样都能代替柴胡,不过效果稍微减弱些,倒也不至于影响疗效。其中郁金最好,青皮最次。”
郁金的价格比柴胡稍贵,青皮的价格则是比柴胡便宜不少。
蔺太太想了想,对锄药道,“用郁金。这是咱们第一次上成药,药效好,会带来好口碑,有了好口碑,不愁以后的销路。”
锄药应了一声,便出去办了。
到门口时,蔺太太喊住他,“别从冯家采,他们既然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一点点的把跟他家的合作全部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