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忙活了几日,所有药种都种妥当了,只是烈日炎炎,种子不发芽。
秦大平道,“再这样旱,就得引水灌溉了。”
秦虎为难道,“这片地靠在山脚,附近没有湖河,就是因为引水困难,才没人开垦。上百亩的地呢,现挖水渠也来不及。”
一家人不由陷入困境。
尤其是赵锦儿,急得直挠头,“都怪我,都怪我!我只想着草药种起来不怎么需要浇水,没想到种子发芽必须得有水。这可怎么是好!”
秦慕修安慰道,“不怪你,怪我,是我没考虑周全。”
赵锦儿带着哭腔,“怎么能怪到你头上,你又没种过地,是我太疏忽了。”
秦慕修道,“咱们不是分配好了吗?体力活儿你多担待,动脑子的事儿交给我,我这个军师没当好,你自然打不了胜仗。”
赵锦儿长吁短叹,“现在怪谁都没用,种子要是发不了芽,闷烂在地里,咱们可不得血本无归么?老天爷啊,要是现在下一场大雨就好了!”
话音刚落,一道强光,猛地在每个人脸上闪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
王凤英一拍手,“打雷了!”
秦大平也兴奋道,“要下雨了!”
秦虎看着赵锦儿,“老三媳妇,你这嘴巴,也太灵了吧!”
打过雷后,天就黑了,闪电一道接一道劈下来。
俄顷,雨水如瓢泼般从天下哗啦啦落下来。
一家人转愁为喜,“这雨一下,哪里还用得着挖渠引水?”
大家都夸赵锦儿嘴巴灵,跟老天爷求雨得雨。
连王凤英都忍不住赞道,“我家锦丫确实有两分狗屎运。”
秦老太翻她一眼,“嘴巴吃屎了?就不能说点好的?这明明是锦鲤运,什么狗屎运!再说,你连狗屎运都没有,光踩了几次狗屎,也没见给家里带来啥好运气。”
王凤英咽口口水,想回怼几句,到底忍回去了。
今时不同往日,锦丫可是给她发工钱的东家,惹不起。
这场雨连下两天两夜,把整个凤凰镇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润得透透的。
雨水过后,不过两三天功夫,药田里就断断续续地往外冒芽。
看着绿油油、嫩滋滋的药苗,赵锦儿喜得眉开眼笑。
不过,紧随着药苗长一齐长出来的,还有杂草。
工人经过十多天的辛勤耕种,这几天都放回去休息了。
赵锦儿道,“大娘,麻烦您再去挨家通知一下,叫工人还到地里来,把杂草除一下。否则杂草长势凶猛,把地里的养分全抢了,药苗长不大不说,不要多久,就得死了。”
“行。”
王凤英应了一声,就去喊人了。
喊了一圈,竟然光秃秃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不等赵锦儿问缘故,就气得脸红脖子粗道,“这些个白眼狼!吃咱家饭、拿咱家工钱的时候,一个个奉承得很,现在不知哪儿攀上高枝儿了,喊不来就算了,竟然还怪咱们之前工钱开低了。”
赵锦儿不甚理解,“大娘,您说清楚点。”
“咱们之前选的那十几个工人,全部被旁人挖走了!说人家开了长工一年五两、短工一天三十文的工钱。”
两口儿面面相觑,还有这样的事儿?
别说小岗村,就是小岗村四周五六个村儿,都没有大地主。
小岗村民世世代代生活在村里,除了自家地里农忙,农闲时根本找不到像样的活计干。
这下可好,整个村儿的壮劳力都叫人挖了?
连王凤英这种短见妇女,都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意味。
“老三,锦丫,你俩是不是在外头得罪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