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把邱二少的情史,调查得清清楚楚。
房中要过几个丫头,勾栏里养了几朵莺花,别院里有几房外室,可谓了如指掌。
她是个聪明的,为表大度,一般的女人都没动。
唯独生了两个儿子的章诗诗,被她列为重点打击对象。
先是找个由头,把章五仁的买办撤了。
没多久,又借口秦二云手脚不干净,打一顿撵出府。
最后跟邱二少以退为进地吹枕边风:“相公,听说外头有位章娘子,已经诞下两子,有这事儿吗?”
邱二少正头疼章诗诗该如何处置,听了娇妻这话,还以为她要发难,不由冷下脸。
“哪个爱嚼舌根的给你说的?舌头太长,完全无用武之地,不如剪掉一截!”
岂料邱少夫人转头就娇嗔道,“相公,你这事办得就不地道了,既然有了子嗣,老这么放在外头,不怕委屈了孩子娘,也怕委屈了两个孩子呀!不管孩子母亲是甚出身,孩子们都姓邱,是咱们俩膝下的人丁!你要是不好开口,我去跟爹娘说,接回来,正儿八经做房妾室,以免落人口实。将来多个人伺候相公不说,我也有个伴,以后就不孤单了。”
前亡妻是郡守之女,嫁到邱家,一直眼高于顶,不太看得起邱二少。
说话行事,处处压邱二少一头。
邱二少哪里体会过这种柔情小意。
当即就被枕边风吹软了。
为让邱二少更软点,邱少夫人又使出浑身解数,让他酣畅淋漓一番。
事后的邱二少,再看新夫人,那是看花比花娇,看水比水柔,快要爱死了。
第二天,邱少夫人果真去公婆面前提起此事。
只是她的说辞换了一套。
“公公,婆母,儿媳听说,外头那位章娘子,花销大得很,几乎把二爷的积蓄都抽干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儿,要不,还是接回来吧,家里吃喝都是现成,我再把我的份例省下来给她,这样,她也不至于老趴在二爷身上吸血。”
“什么!他还跟那个贱婢有往来!?”邱老夫人顿时暴跳如雷。
好不容易才赶走的下作狐狸精,又跑了回来,耽误了儿子前程怎么办?!
邱少夫人低眉顺眼,“爹娘还不知道吗?章娘子给二爷生了两个男孩呢。”
“什么?!”
听到两个男孩,二老就有些动摇了。
儿子今年二十有五,膝下一儿半女都没呢。
一下来两个大孙子,实在稀罕。
既然正房儿媳妇这般大方,不如就接回来认了?
就在这时,邱少夫人又支支吾吾地开口了,“有些话,不该我这个当媳妇的说,但媳妇不说,又怕不妥。”
“好孩子,你说,你说!”
“听说章娘子去年回乡下成了门亲事,不知怎么又黄了,这才带着两个孩子回来那两个孩子,若真是二爷的,砸锅卖铁我都要过到自己膝下,视如己出地好好教养,怕就怕”
二老头皮都麻了,“你说那个贱婢跟旁人成亲,生下两个孩子,现在硬赖给邱家?”
邱少夫人深谙点到为止的效果,垂下头,没再接话。
让二老自己慢慢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