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枫低声道,“你们谈生意,我跟着不太合适吧?”
秦慕修笑道,“那酒楼是锦儿的干姐姐开的,她们感情可好了,开业图个热闹和人气,你来算凑个数,也算帮忙。”
蔺太太也劝,“听说明年春闱的主考官,钱学士今晚也在,我与钱学士刚好有些交情,到时候引荐一番,说不定能给考官留个好印象。”
裴枫寒窗苦读十多年,为的就是出人头地,有这等好机会,自不会放过。
便应下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蔺太太盛邀。”
晚上要见姐妹,药丸的分成又可观,赵锦儿也就不在货郎挑子前磨蹭了,老老实实跟秦慕修进铺子,选了一根白玉木兰簪。
簪到头上,露出一大片白腻的脖颈,也不知是簪子白些,还是她的脖子白些。
“相公,我好看吗?”
照过镜子的赵锦儿很满意,但还是要问问秦慕修的意见。
秦慕修啥时看她不好看了?
当即就道,“好看得不得了。只是”
“只是什么?”
“簪子这么美,你的衣裳却普通了些,再去买身衣裳吧!”
“疯了!”赵锦儿像个小财迷,“前些时候才买的布料,还要买什么新衣服!”
“布料不是还在芳芳那里做嘛,远水解不了近渴,我想你今晚就打扮得好看些。”
赵锦儿却是说什么也不肯了,“我回家换身干净衣裳就行,没那么多讲究。”
秦慕修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晚间,几人都“盛装打扮”一番,早早来到仙客来。
杨蕙兰见到几人,高兴坏了,“潘瑜说你们要来,我还不信呢!快到雅间去坐!”
一边引路,一边又道,“我等下要出去剪个彩,你们先吃点心,我一会就来!”
看着杨蕙兰忙忙碌碌却红光满面的样子,赵锦儿是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相比于刚认识时,那凄风苦雨的惨样,现在的杨蕙兰,像是一株又得到滋养的兰花,重新焕发了活力。
雅间里,潘瑜已经等在里头了。
“你们来啦!快坐快坐!”
赵锦儿笑问,“蔺太太呢?”
“有批亳州来的货有点问题,她要亲自去验货,过一会就到。让我跟你们说一声抱歉呢!”
赵锦儿介绍了一下秦珍珠,大家便开始闲唠嗑。
潘瑜告诉赵锦儿,杨蕙兰搬出来之后,杨家二老想着女儿外孙在侯府受了那么多委屈,豪气地在隔壁大街一掷千金,买了一套比侯府大两倍的大宅子,又买了几十口佣人,专门伺候她们娘俩。
开酒楼的银子,也是杨家出的。
杨家最不差的,就是钱!
杨蕙兰那继婆婆姚氏,眼睛都嫉妒瞎了。
但杨蕙兰出门,是她首肯的,毕竟杨蕙兰带着轩哥出去了,她的儿子,才有机会继承爵位。
所以她也说不了什么,只能时不时地跟老侯爷吹枕边风:
“咱们毕竟是簪缨世家,蕙兰作为长房长媳,怎么抛头露脸的做起生意来了?旁人会怎么说咱们啊!知道的,说她出身商家贪心不足,一心钻钱眼子里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过不下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