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张芳芳到底是站在秦珍珠这边的,提起来也十分生气。

“珍珠受不了这个委屈,在家想不开,拿刀拿剪子的,我想着,索性带她来京问个清楚。要是误会,皆大欢喜,要真是那裴枫薄情寡恩忘恩负义,哼,别说珍珠,我也不答应!”

裴枫就在这时候被喊了出来。

看到屋里的两个生人,半晌没认出来——

倒不是对秦珍珠不够上心,而是实在想不到玉嫔派人去了泉州,更想不到秦珍珠一个小姑娘,有这样大的勇气,会直接到京城来找他。

张芳芳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大状元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是连自己的未婚妻子都忘了?”

裴枫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搂住秦珍珠。

“珍珠妹!你、你怎么会在京城?怎么这身装扮?有人欺负你了吗?有没有受伤?”

张芳芳道,“难道欺负她的人不是你吗?”

秦珍珠也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擦干眼泪,凉声道,“裴枫,你今天给我说清楚,是不是要跟我退亲?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我秦珍珠也不是死乞白赖的人,定与你好聚好散,你不必遮遮掩掩鬼鬼祟祟,随便叫个人替你出面,没得叫我恶心!”

裴枫比窦娥还冤枉,“什么?退亲?退什么亲?谁去跟你退亲了?”

秦珍珠怔住,“你不知道?”

裴枫急得抓头,“我当然不知道!”

秦慕修心知,其中肯定还有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儿,道,“这事儿有蹊跷,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捋一捋。”

得知竟有人打着他的名义,去小岗村跟秦珍珠退亲,裴枫气得发抖。

“到底是什么人,这般胆大包天?”

秦珍珠和张芳芳,这时候也彻底信了,裴枫根本没有退亲的念头。

那个退亲的神秘人,分明就是想搅黄他们的亲事。

方才还一脸怒气的张芳芳,顿时变回平时的温柔模样,温声安慰着秦珍珠。

“你瞧,我说的吧,裴大哥不是那种人。”

裴枫后背都是汗水,女人变起脸来太可怕了,刚才明明一副要宰了自己的架势。

好在他乖,没有在外面干沾花惹草的事儿,否则老秦家从秦老太到羊圈里的羊,估计都不会放过他。

秦珍珠再看裴枫的时候,欣喜中带着两分庆幸,幸亏不顾一切来了京城,否则,这么好的郎君,就被人搅和了。

一想到那个人,不由咬牙切齿,“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歹毒!”

秦慕修和裴枫其实已经都猜到了,但是哪好当着秦珍珠面说出来。

便含糊过去,“这世上犯红眼病的人多了去了,反正现在误会解开,你们两个只要相互信任,不必理会那些人。”

赵锦儿平时傻乎乎的,因着刚在玉嫔那受了一通气,倒是福至心灵。

深深理解了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与天家的实力有多悬殊,秦珍珠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的好,否则除了心烦,啥好处也没有。

便道,“你们两个怎么来的?怎么沦落成这副模样?我带你们去洗澡,洗干净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带你们去逛上京的瓦市,怎么样?”

到底是姑娘家,头回来到这么繁华的京城,精神就被吸引了过去,“好呀!是要好好逛逛,起码买两身能见人的衣裳。我们这一路啊,是跟着一艘货船来的,为了省钱,我们睡在仓库里,那仓库是运煤的,可给我们埋汰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