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青雾的身体好些了,赵锦儿就同她说了暂时同意她留在秦家的事。

青雾高兴坏了,吞灰自尽的后遗症瞬间好了许多,整个人的精气神也上来了,直接化身田螺姑娘,日日抢着干活,除了秦慕修所在正屋外,宅子的里里外外,都被她拾掇得井井有条。

赵锦儿看在眼里,一时之间,更不忍心赶她走了。

只叮嘱她避着些秦慕修,打定主意为她寻一门好亲。

京城里。

野火之事彻底平息了下来,除了以燕王为首的逆党尚在抓捕中外,王公大臣、黎民百姓们的生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平静。

野火事件过后的第三日,慕懿就带着东宫的人马,从京城卫浩浩荡荡回了皇宫。

父子两差一点便天人永隔,慕懿再见到晋文帝时,忍不住涕泪交加。

“父皇!”

晋文帝微微蹙眉,低声呵斥道,“身为储君,御前失仪,成何体统!”

慕懿立即隐忍地停下来,眼眶却还是红得不行,情绪看起来也很激动。

晋文帝心头隐隐震动,把他当储君看,当然希望他喜怒不形于色,修炼出最深的城府;可是把他当儿子看,当然是希望儿子能够对他这个当爹的爱重。

慕懿这份伤心,不就是对父皇的尊敬和不舍吗?

于是,晋文帝对这个儿子也更加另眼相看,比上头两个好大儿,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爱之深,便希冀更甚,对他的要求愈发严苛。

自这日起,慕懿日日被叫到未央宫中考校,协助批阅奏折,接触的政事也越来越复杂难解,饶是慕懿素来勤勉,也架不住这样高强度的学习。

加之秦慕修这个老师不在京中,慕懿的学习日渐吃力。

沉吟良久,这日,他终于忍不住奏请晋文帝:

“父皇,儿臣近来有许多事情不甚详解,父皇政务繁忙,诸位大臣亦劳心劳力无暇他顾,儿臣想修书请老师立即回京。”

晋文帝瞥他一眼,“怎么,嫌父皇练你练得太狠了?”

慕懿连连摇头,“儿臣没有这样不识好歹,父皇肯练儿臣,是为了儿臣成才,这段时间,儿臣虽然一知半解,却学习到了从未有过的知识,更是有了难以言喻的进步,这都是父皇的器重。”

见儿子识相,晋文帝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的笑容,趁机输出帝王术:

“秦慕修那小子,是个将相之才,你把他用好了,他就是一把剑,可以帮你斩杀扫平一切障碍。”

慕懿刚刚开始突出的喉结,微微滚了滚,舔舔唇,也趁机试探道,“父皇很欣赏老师?”

“不欣赏他,怎么会放心把你交给他?”

“那如果老师将来犯了什么错,父皇您能原谅他吗?”

晋文帝立即敏锐地微微眯眼,像头刁钻的狼,“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