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赵锦儿在医堂工地上转了一圈,跟花镛嘱咐一番,一定要盯紧,再有受伤的,就说没钱开工了,把所有人都停工。

说完,就直接去寻杨蕙兰。

“你这主意不错!”

杨蕙兰听了她的话后,点点头表示赞同,“看昨日那小厮嚣张的样子,大皇子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不如我们今日便去拜访芝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把事情闹大算了!”

赵锦儿也同意她的想法,“只是昨日比较匆忙,我们不知道芝芝家在何处呀!”

“芝芝在茶楼弹唱,老板认得她。我们今日再去茶楼一趟,她在那里正好,若是不在,我们就问问老板。”

两人径直往茶楼而去。

李南枝受了惊吓,今日还没来茶楼。

好在老板果然知道她的住处,昨日这两位对芝芝施以援手,他也瞧见了,便告诉了二人。两人又匆匆往她家赶。

等到了地方,才发现不过巴掌大的一个院子,院门上的木板,都破破烂烂的,挡君子不挡小人,聊胜于无罢了。

赵锦儿和杨蕙兰见状,不由对视一眼,心里隐隐有些同情李南枝。

李牧可是原应天书院院长,说是天下文人之首也不为过,竟然住在这样破烂的地方。

李南枝正在房中煎药,听到院外动静,手忙脚乱出了门。

见是赵锦儿二人,她微微一愣,连忙打开院门迎接。

客人的光鲜与院子的破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南枝幼时也是过过好日子的,难免就有些难为情,手足无措道,“两位姐姐怎么过来了?”

杨蕙兰和赵锦儿分别将备好的礼物递给她,“不请自来,是我们唐突了,希望芝芝妹妹不要见怪!”

“贵客降临蓬室,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见怪!外面日头毒,快进来!”

李南枝一边往里让人,一边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来便来了,还带什么礼物?真是破费!”

“就是些吃食,不值什么,芝芝你不要客气。”说罢,赵锦儿又指着杨蕙兰玩笑道,“,你还不知道吧,蕙兰姐可是个大财主呢,这点小东西对她来讲,九牛一毛尔尔。”

杨蕙兰嗔了她一眼,笑着就要上来撕她嘴,一面跟李南枝笑道,“你别听她胡说,我不过是个焦头烂额的商人,你眼前的这位,才是真真了不得呢!”

李南枝闻言,有些好奇地看向赵锦儿,满眼都是好奇。

说话的功夫,三人已经进了屋中。

饶是方才在外面就感受到了李家的窘迫,可真正看到屋里的寒酸,二人还是有些心惊。

绝对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只在角落摆着一张床,床边一张掉了漆的木桌。

此刻,李南枝正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她们斟茶。

递茶碗的时候,李南枝满脸通红,尴尬道,“让两位姐姐取笑了,家中只有这两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