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喊人收拾地上水渍,我倒要看看堂堂太傅,好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灯”
丫鬟名字还没喊全,赵锦儿就脸颊通红地打断他,“住嘴!你不要脸面我还要的!放那里吧,等我穿好衣裳来收拾。”
秦慕修叹着气摇头:成亲三四年,孩子都养了,脸皮怎么还这么薄,动不动就害臊。
他们俩可是媒妁之言、拜过天地、光明正大的夫妻!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但媳妇儿害臊,咋办呢?宠着呗!
刚才把她累成那样,现在哪能还让她去擦地。
于是,房间里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堂堂太子太傅,拿了一块粗布,蹲在地上擦水。
赵锦儿看着他卑污却丝毫不显狼狈的脊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下回还这么孟浪吗?真真是有辱斯文。”
“还这样。”
“”
许是日有所思,当夜,赵锦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她还在翻医书,不管怎么翻,却总是少了几页。
那几页,似乎就是记着忧郁症医案的那几页。
赵锦儿急得不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过来,跟她道,“小姑娘,万事不要毛躁。尤其是做大夫,你一毛躁,病人不得跟着遭殃才怪。”
赵锦儿仿佛一个暗哑的铜钟,被木锤子狠狠吹了一下,顿时就清灵了不少,“可是这几页纸不见了,我不知道怎么治忧郁症,这可怎么是好?”
“没有医案,你就自己好生研究,总不能一直依赖着前辈啊!这人的病症啊,他是由内而外的,按道理说,肯定是要先找内在的根,但你现在不是没本事一步到位么,那你就从表开始治,治着治着,没准就能摸到根了呢!”
“表,里”
赵锦儿还在喃喃低语,一阵大雾刮过来,老者就隐入雾中,看不真切了。
“喂,老人家,老人家”
赵锦儿还在喊着,已经不见了老者的身影。
猛地惊醒,已是天光大亮。
赵锦儿不由回忆起梦中画面,这才意识到,那老者,不就是外公么!
梦里,外公鼓励她,先从表症治起。
不管是赵锦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都在寻求治疗方案,还是鬼医真的显灵。
反正赵锦儿暂时想通了治疗方案。
睡不好,那就安神息。
吃不下,那就健脾胃。
趁早上去医堂的功夫,赵锦儿找擅长治疗神经科和脾胃科的大夫细细请教了一番。
两人对忧郁症引起这样的症状都是十分感兴趣,三人一同研究过后,一致认为用针灸配汤药,再加上劝导病人,可以达到最大效果。
是以,接下来的几天,赵锦儿每天都会去给李牧针灸。
又精心配了不少安神药和健胃药,仔仔细细地嘱咐了李南枝,每日必得按时服用。
短短十日不到,李牧的状态好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