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仵作打开窖洞,“上使,你是想再看看那些受害者的尸体嘛?”
张善摇头。
“不,这次我想看看窖洞里的其他尸体。”
左仵作疑惑,赵洵倒是意识到了张善在想什么,神色有些阴沉不定。
张善一具具看过去,基本都是被人砍死或打死,身上有着多种伤势。
这不奇怪,窖洞中的都是死在力夫堂口与其它势力的争斗厮杀中的打手。
力夫堂口是观湖县的霸主,并不意味着它与观湖县其它势力间就没有争端。
张善心中失望,他并没有在这些尸体上找到他想要看到的伤势。
“力夫堂口打手们的尸体都在这了?”张善问询道。
左仵作摇头。
“只是这一个月的,其它的已经集体下葬。”
力夫堂口有一块墓地在手,堂口中人死后,都会集中在每个月的固定时间集体葬入墓地之中。
张善恍然。
观湖县中人鱼混杂,县中以及周边的穷困人家、乞丐死了后,都是把尸体裹了,去抛尸岭丢了,等到了一定数量,再一把火点了烧了。
有钱的基本都是土葬。
力夫堂口麾下的力夫、打手基本都是土葬。
只不过也只是把尸体裹了往土里一埋,再在墓地名册上添一笔而已。
想了想,张善让赵洵带他去力夫堂口墓地。
赵洵犹豫再三,叹气,最后妥协。
赵洵不笨,他早已从堂口的吩咐中察觉到一些东西,也有些猜测。
其中有些猜测让他深觉不妙,但面对张善,左思右想,他认为配合是最好的选择。
堂口墓地,张善从守墓人那里拿了两把铁锹,并要来了墓地名册。
名册上记录有埋在这里所有人的基本情况,他们的死因,以及埋葬的位置。
守墓人不明所以,赵洵眼睑抽搐。
赵洵让守墓人离去,等会听到什么都不要过来。
守墓人顿了顿,赶忙跑开,他深刻的明白,有些东西不能听不能看不能知道,不然会死人的。
但显然,这次守墓人想多了。
张善看着飞快逃跑的守墓人吐槽。
“这跑得也太快了,都快赶上我三分之一的功力了。”
“但这次不用跑这么快的。”
摇摇头,将一把铁锹丢给赵洵。
“开干吧,把这些尸体挖出来!”
张善要看看,力夫堂口过去埋下的尸体是个什么情况。
即便这样对死者有些不敬,但他想要求证一些猜测,也顾不得这些了。
赵洵叹息,内心充满了无奈,他感觉自己这两天怕是把几年的叹息都给用完了。
两人都会后天四五重的武者,挖个坑轻而易举的事。
一炷香不到,他们就挖出了四十多具埋好的尸体。
地上却没有很多坑洞,只有一个七八米深、十几米直径的大坑洞。
“原来是尸坑,怪不得一月一埋。”
张善放眼望去,像这样已经埋了尸体的尸坑不少,名册上记载的名字也超过千人。
真元观十八年前才成立,这里的势力最长的也不可能超过真元观立观时间。
最多十八年而已,力夫堂口的打手就死了这么多了。
“斗争激烈啊。”张善心中嘀咕。
这些挖出来的尸体普遍腐烂,满是脓水。
更有白色的蛆虫在尸体内外钻来钻去,啃食腐肉。
张善、赵洵闭息,找来木棍挑开这些尸体的裹布和服饰,拨开臭烂的血肉,查看他们的五脏六腑。